可能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溪哥儿直接说道:“我也是听刘柱子家的说的,说那刘柳当初嫁给李屠户也是欢喜的,还在村上炫耀了一把,毕竟村上谁家也没有李家有钱啊!
刘大娘见她高兴,遮遮掩掩的说了一下那李屠户生得不好看,可刘柳却说不在意,那李屠户家光聘礼都能给二十两,想来肯定是有些家产的。
可等她嫁过去以后乍一看到相公的容貌,压根不是她以为的生得不好,而是被大火烧的,脸上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凹凸不平,一时间难以接受,当众失态让李家丢了面子。
后面有一段时间过得虽是不尽人意,可她终归是李家的媳妇,那李家公婆也是个明理人,知道刘柳嫁给他家儿子受委屈了,开始待她好。
白天李家父子要出去卖肉,李母就在家里照顾儿媳妇,听说那灶房里的事都是李母做。
李屠户也会时不时的去镇上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给刘柳,可就是得不到刘柳一个热乎脸。
那李母也是三不五时的去扯布料回来给她做衣服,小河村每天就数她穿得光鲜亮丽还什么都不用做的。
可能就是李家待她太好了,刘柳在那个家里愈发肆无忌惮,觉得李家就是对不起她,就应该对她好。
以至于后面胆子大了,买药闹了自己孩子,她还以为这次李家也会惯着她捧着她,殊不知那孩子就是李家一家人的命啊!”
溪哥儿吃着瓜子还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现在顿时觉得口干舌燥的,宴清霜连忙倒了一碗水递给他,“快,喝口水润一下”
连喝了好几口溪哥儿才感觉好些,又接着道:“那刘柳被送回来以后受到了冷待遇,娘家可不比她在婆家,什么都不用做,心里顿时就有了落差。
而且这里还有她嫂子,那刘柱子家的也不是好惹的,听说不干活就不给饭吃。骂起人来可不管你是谁,还经常到村口说嘴,弄得刘柳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就连刘柳亲娘也不待见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家里多张嘴吃饭也就罢了,还平白害的她被打了一顿。
所以她在家里的日子不好过,就想要找个人带她离开刘家,可是村上没成亲的汉子也瞧不上她,就是瞧上了家里也不同意。”
难道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在外人看来这刘柳也是个可怜人,可她做的事又委实荒唐。
以前的事真真假假,都是别人的一面说辞而已,可是那天的事却是宴清霜自己亲眼看见的。
“那她怎么会找上大壮呢?”
溪哥儿撇撇嘴,“还不是我家这呆子看着憨厚老实还傻愣愣的、心肠又软,好拿捏呗,”
……
这么个理由宴清霜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对了,你也要注意一些,”溪哥儿顿了一下,看向不远处喝酒的顾庭风,下巴微挑,“那女人为达目的指不定什么不要脸的事都能做出来,听说和村里好些汉子都走得很近,虽说顾大哥不是那种人,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宴清霜蹙眉道:“应该不会吧,她比庭风还要大几岁。”
溪哥儿哼笑一声,摇摇头,“没有不可能的事,总之还是小心点好,她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
人一旦被逼急了,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
夜色渐深,两人回到家里,屋檐下的小黑小黄顿时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宴清霜伸手挨个摸了一下,心里却还是想着刚刚溪哥儿的话。
“小霜,快过来洗脚。”
“哦,来了。”
宴清霜放开两只小狗,回到了屋里。
两人出门的时候灶台上是温着水的,顾庭风打了热水倒进木盆里。
替夫郎脱掉鞋子,问“水温怎么样?”
“嗯,刚刚好,泡起来很舒服,你也快进来。”
“好”顾庭风将脚也放进木盆里,随即薄唇勾起,笑着问道,“想什么呢?都想一路了,刚刚和溪哥儿聊什么,也说给相公听听”
这两人一晚上都在神神秘秘的,就连回到家也心不在焉的,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吗。
宴清霜伸出脚踩在相公脚背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这都没影的事,他若是说出来相公会不会觉得他太较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