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弓坐在床上,伸手要抱白榆,白榆低头警惕地看了一眼他的袍子有没有异常拔高。
谢玉弓笑着说:“就抱抱,抱抱总行吧?”
“明日出发
了,今日我们早些休息。”
他当真收放自如,没再“磨人”。虽然反应还是有,可是他能面不改色地立着和白榆闲话家常,眼中却不带一丝欲念,表情不带一丝难耐。
白榆对他五体投地,恨不得高举旗帜喊一声:“你不当皇帝谁当皇帝!”
当晚是这些天中最早睡下的一天。
两人躺在床上,相互画饼。
谢玉弓说:“今日宴席上,我打听了一下其他皇子的妃嫔平日里最爱定制头面和衣裙,等以后我给你弄个专门为你定制这些的地方,好不好?”
白榆毫无触动地说:“好啊,我看人家礼部侍郎家夫人一胎三宝,等以后我给你一胎生五个吧。”
两个人说完侧头对视了一眼,而后全都忍不住笑了。
白榆当夜睡得很沉,一个梦都没有。
这是她和谢玉弓在恭王府内睡的最后一晚上。
到了最后,竟然一个梦都没有。
第二日到了圣旨上启程的日子,大清早就有好多官员来送行,白榆身边没了娄娘,连桃花和柳枝这些日子也被白榆打发到了工部尚书府去了。
她在谢玉弓封王之后都没有回去看看。
尚书府的恭贺礼也是派人送来的,工部尚书现在也不敢跟白榆他们来往。毕竟他是太子的人,本该敌视白榆他们,却又……怕遭受报复,这才勉强送来恭贺礼。
白榆也觉得那些人毕竟不是她的亲人,没有继续往来的必要,只是又让桃花和柳枝给王姨娘送去了一些银子。
谢玉弓对此疑惑了一番:“怎地将娄代赶走,又将桃花也遣回去了?”
白榆的理由滴水不漏:“西岭路途遥远,娄娘有亲眷在惠都,很是挂念,一个月总要去个四五次,若当真跟我去了西岭,恐怕今生再无探亲的可能了。”
“她照顾我半生,无儿无女,那亲眷家的子侄很讨喜,她帮着看顾正解忧闷。”
“我给她足够颐养天年的钱了,都存在钱庄里面,按月支取不能提前。”
“想得很周到。”谢玉弓说。
这样一来娄代便算是只活金鸡,不会被她那些亲眷厌弃了。
“桃花和柳枝被我遣去照顾王姨娘了,我想带她,但她离不得我爹,我也在钱庄给她留了每月可支取的钱财。”
白榆说得有理有据,也不只是说了,是当真这样做了。
因此谢玉弓未有任何的怀疑。
尤其是白榆最后还说了一句:“我有你就够了。”
谢玉弓当即圈抱住白榆,亲吻她的额头,桀骜道:“你有我,便是有一切。”
送行之人只是些场面上过得去的,当真和谢玉弓有所勾连利益相关的,反倒需要避嫌。
因此到了城门口,反倒是没什么人了。
马车停在城门口,谢玉弓派人去买些吃食零嘴,白榆推开车窗,看向恢弘矗立的城墙,看向城中林立繁华的商铺,那种黄体侥幸没破后又悄悄爬出来的惆
怅,再度丝丝缕缕地冒出来。
片刻后她僵着脸关上车门,深觉自己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