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杀了,还剖开了他的身体,把寄生其中的疫魔弄死后,又粉碎了其识海,捉出了叽哇乱叫的天魔种,当着越重山的面自己吃了。
被天魔种和疫魔同时寄生的弟子实际上早已经死透了,连神魂都被弄得粉碎,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是个人了。
但是顾红枫本可以用正规的“驱邪除祟”的办法,温和又体面地处理掉这个弟子。
可她偏偏让越重山看着她杀人分尸吃天魔种。
之后血淋淋的手掌也不用清洁术清洗,就这么走到持着长剑准备帮她,还没等动手,就被慑得呆滞的越重山面前。
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
她一直都觉得越重山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他被天道逼成那样,却还对人性抱有丰沛的善意和对情感最美好的期待。
这怎么可能呢?
他的存在,就像把顾红枫这个因为父母的忽视和压迫罹患精神疾病的人,映照成了卑劣的小丑。
顾红枫总觉得,哪有人出淤泥不染?哪有人身经百恶,依旧初心鲜红?
可是越重山一次次脱离她的预测,打破她的认知。
顾红枫擅长自我剖析,她很清楚越重山吸引她的是什么。
她现在爱他,喜欢他,可是她也有种捧着美好的事物,疯狂想要将他摔碎破坏掉的冲动。
毕竟一个精神情感上的乞丐,手里捧着绝世珍宝,那真是睡不安宁,也不敢行于市井的。
比起被人抢走,她倒是宁愿自己毁掉摔碎。
她自认的决绝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实际上都是这世上最懦弱的,觉得自己不可能得到,也不配得到的自卑。
她手上染血走到他面前,尽情展示自己的险恶。
就像把珍宝置于险台,顾红枫笑着等着看珍宝破碎,看他逃走,想听那声“理所当然”的脆响和重归孑然一身的轻快。
她对越重山的爱中,夹杂着太多怨恨自己失控,乃至溯回失控找他的憎恨。
她发觉了,也有意在放纵自己。
毕竟这世上的痴男怨女,最终总会走到相看两厌兰因絮果。
她从灵魂,从骨子里就不肯相信也不肯去期待一个人能与她长相厮守。
何不来得快一些?
“我其实一直忘了告诉你,我啊,修炼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顾红枫对呆愣震惊的越重山说,“我靠杀人修炼。”
“不仅要杀这个弟子,还要杀其他的弟子,修为越高我越喜欢,我能掠夺他人的修为为己用,还能吞噬妖魔。”
“我是个正邪双修的……唔!”
顾红枫一脸邪佞地说到一半,被越重山突然捂住了嘴,而后越重山迅速把她手上身上的鲜血朝着自己身上蹭了蹭。
又迅速给她施了个清洁术,再将她一把拨到身后,自己立于她身前,横剑肃冷下一张脸,看向了林中的一个方向。
很快那林中出来了一群修为和境界都很高的弟子们,此时还是仙门大比之前,正处于抢夺仙盟的印章之时。
这个被疫魔和天魔种同时寄生的弟子,是高境弟子们猎杀的对象,之前是追丢了,现在全都追上来了。
现在那弟子死状凄惨,像个被剖腹取子的孕妇一般横尸在地上,疫魔的尸体残碎在她周围,这群各宗联合的高境弟子落地一看,登时面面相觑。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