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会红瞅了眼祝多枚,问了句:“不想跟人谈恋爱,收人家这些衣服干什么?”
一句话点爆了祝多枚:“你这意思,是我的错了?”
“我不是说你错。”孟会红努力压着火,“我是说你压根别收就得了。又不是买不起。”
“那就还是我的错。”祝多枚哼了下,“我贪婪,虚荣,老毛病不改,就爱拿别人的呗。”
孟会红蹿起火来:“你说这些干啥!”
祝多枚忽然一阵鼻酸,又使劲瞪向一边,压制住后转头说:“行,今天我就把话说明白,这都是他硬塞给我的,不是我要的。”
她指着老王,激动了些:“他还专门当着我学生家长的面塞给我,让人家误会我们是一对,结果转头,用我男朋友的名义跟我学生家长借钱,找他们办事,还他妈的让人家来KTV充卡!搞得都以为我在变相收礼,在单位头都抬不起来。”
孟会红气愤地看着老王,不等说话,葛凡突然冲在前面:“我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王小眼睛转了转,冲后面孟会红笑笑,转移话题:“姨你是明白人,你说祝多枚她收了我的貂……”
葛凡伸手推了老王一把,打断:“我问你呢,你是不是用我姐名义借钱了?”
老王没见过葛凡真生气,没当回事,甚至笑笑。他这一笑,葛凡忍不了了,狠狠挥了他一拳,觉得不够,再挥一拳。
王贺元身材瘦小,又宿醉刚醒,被葛凡按在沙发上打,可也不甘吃亏,骂骂咧咧冲外面喊人。乐胜煌他也是有不少小兄弟的,闻声过来都要上,这时孟会红突然拦在中间,拎着瓶没开封的啤酒。
“我看谁敢动我,动我一个试试。”然后转头对身后葛凡说,“儿子你给我揍他,狠揍,揍坏了妈负责!”
孟会红这么一说,葛凡拎着王贺元领子把人一甩,甩在后面格子酒柜上,各式各样的洋酒倒下来,摔碎,老王倒在地上,心疼地胡乱看了眼,骂了句脏话,随手操起个碎酒瓶朝葛凡身上扎。
祝多枚见老王对她弟弟下黑手,咬着牙过去,粗跟长靴朝王贺元手上一踹,把凶器踹掉。
见此情景,与葛凡相熟的几个小伙子立刻站队,站到孟会红旁边,但显然不如对方人多。孟会红跟小庄使了个眼色,小庄会意,悄悄溜下楼,去温都水汇叫人。
没等小庄下楼,余凯旋就带着两个人上来了,他没多带人,甚至还拦下了几个要跟上来的员工,说别把事情闹大。说是这么说,二凯哥心里是有谱的,他带的这两个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一会如果自家人没吃亏还好,倘若吃了亏,他们仨也弄得过KTV那帮瘦猴。
余凯旋沉着脸走进包房,一眼看见他的二婚妻子孟会红像个女战神一般带着几个葛凡的同事拦在中央,前面是一群同样穿着KTV制服的小年轻,后面葛凡和祝多枚姐弟俩把王贺元按在地上打,看着都有点可怜。
二凯哥早不是年轻时要面斗狠的小伙子了,见明显家里人占便宜,也怕把人打坏,再把警察招来更麻烦,就过去冲那姐弟俩吼两句,说算了,别打了,甚至友好地拉了王贺元一把。
场面稳下后,余凯旋当着所有人表态,说了番听起来不偏不倚的话,大意就是今天这事就算扯平,大家一个楼里做生意,和和气气的,互相都别计较。王贺元也不傻,自然不答应,哭哭啼啼说挨揍的是我,还砸了我这么多好酒,不能这么算了。
葛凡手上被划破,流了不少血,刚才又沾了酒,疼的厉害,见余凯旋在控场,也懒得听老王唧唧歪歪,就去卫生间洗洗手。
这功夫,接到了余九琪的电话。
跟小九复述这场大战的前后经过时,他又去了趟办公室,从医药箱里翻出点纱布把手缠上,最后跟小九说现在没事了,别担心,爸在呢。
可电话里余九琪却突然问了句:“孙锡也去了吗?”
葛凡皱眉,没吱声,他现在只要听到小九提这两个字就闹心。
余九琪又解释一句:“我看群里有人说他去了。”
“我去看看。”
葛凡挂了电话,往回走,猜到如果孙锡真的来了,那应该是老王叫的。
事实确实如此,王贺元自知今天干不过温都水汇了,又不甘心,想找个更狠的来收拾这家流氓土匪,想了半天,论够混够狠,他最近只服一个人。
于是两手一摊,说乐胜煌他已经兑出去了,打包卖的,你们砸的这些名酒可都是人家的了,跟我没关系,等我把新老板叫来,你们好好论一论,看人家让不让你赔!
然后打了个电话,说稍等,人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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