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无暇的玉佩上渐渐显现出一条细细的碎痕,那碎痕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轻轻缩动和膨胀,万籁寂静的黑夜当中,裴意几乎是出现了幻听。
“砰—砰—”
有点像心脏在跳动。
裴意被自己的想法一惊,想要将手中的玉佩甩远一点,却害怕玉佩会碎,便只能将咬牙把玉佩放在床尾。
这简直太诡异了,这块玉佩太奇怪了。
若非这件事情就发生在裴意身上,她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难不成是顾公子要回来了?”裴意喃喃自语,刚想要再次呼喊,却见那玉佩的亮光渐渐淡了下去,最后与黑夜融为一体。
裴意又艰难的把玉佩拿了回来。
她将才在玉佩上瞧见的碎痕消失的干干净净,玉佩还是原来那个没有任何瑕疵的模样。
裴意揉了揉眼,不可置信。
难道是因为她大病初愈,产生幻觉了?
裴意使劲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太真了。
她能够确认刚刚那个如同心脏的碎痕是存在的。
难道这个玉佩是想要告诉她些什么吗?
裴意百思不得其解,却因思绪太多而耗费了心神,靠着床边就渐渐进入梦乡待她在醒来之时,天已微微亮,秋林已经是在门外候了许久。
裴意稍作梳洗,心里闷得慌,却因气色太差,手脚无力,只能又在床上靠着,她正愣神,外头有丫鬟来说,三老爷来了。
裴意对这个爹没有什么感情,平日里见到少不得吵上几句,不过因着老太太对裴意关注太多,她这个爹啊也只能在嘴上逞逞能了。
裴意在这爹面前向来是不会退让的,裴柄琛在她面前也讨不得什么好果子吃。
秋林昨夜与她说的时候独独提了大夫人和老太太,裴意那个时候便清楚了,她病了以后,自己爹是从来都没有看望过。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她曾经也渴望父亲,如今却被父亲的所作所为打了脸,她想,若她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待自己就如仇人一般的话,她是决计不会离开道观的。
裴柄琛站在房门外来回踱步,心里烦闷的不行。
他是真的很不想来,裴意病了有多少天他就有多少天没有回到裴府,倒也不是他害怕见到裴意,而是对于清虚观门口的事情心有余悸。
他本来还想劝老太太和大嫂不要管裴意的事情,然而老太太和大嫂是根本就不理会他,连带着大哥和二哥看着他都多少有点不解和不赞同。
他可真是冤枉死了,若这裴意当真是他的女儿,甭说一个风寒了,就是瘟疫,他都亲自去照顾。
然而这是个野种啊!
还是个身上带着脏东西的野种,裴意她自个儿愿意,裴柄琛是没有法子的,但不代表他愿意被裴意身上的脏东西害死。
若这裴意病了,身上的东西没人压制,到时候不就是他们这些人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