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查清楚了,今儿太子上门是因为三皇子是京城千金坊东家这件事情。”肖涵老远见着五皇子闷头整理棋子,连忙凑过来道。
“什么时候的事?”高铮忍着气问道。
“今儿一早,五爷您今日没上朝,三皇子被皇上留了一个下午,将将才放回去。”肖涵道。
“那与我有什么干系?”高铮抬头问。
“…。”肖涵欲言又止,他看了看高铮又看了看高铮手中的棋子,咽了咽口水,才道,“先递折子的是咱们的人。”
“!!!”高铮猛地睁大了眼睛,甚至还倒吸了一口凉气,“是谁?”
“户部的沈东。”肖涵道。
“可是查清了?”高铮没头没尾的来了句。
肖涵瞬间就懂了高铮的意思,他道,“说是查清了…可还是有很多疑点。”
“说。”高铮将棋子摆成了将才的棋盘,再次执起白子,低着头,顺势点下一子,棋盘之上,黑白两棋之间的局势瞬间发生改变。
高铮面上却没有一丝喜悦,反倒是忧心忡忡。
“前一天我们才得到三皇子是千金坊背后东家这件事情,后一天这件事情就已经在京城暗处传播,直到这段时间才开始发酵,一开始没人重视。”肖涵微微皱眉。
“就说这开赌坊的事情,几个皇子除了五爷您多少都有涉足,这要是捅到皇上跟前,几个皇子的来钱路子都要没,偏偏这回捅到皇上跟前的人是咱们的人。”肖涵沉声道。
“而这沈东…也不能算是他的过错,他这人性子一向都是这样,当初五爷您拉拢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直言直语的了,别说是三皇子了,就说这开赌坊的人是您,我估计他都得参你一本。”肖涵暗戳戳地为沈东说情,毕竟这户部的沈东除了人有些迂腐以外,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对于五爷来说不失为一把重要的刀。
“没怪他。”高铮优雅地收了棋子,白了肖涵一眼,“我心里有数,三哥这事儿迟早要爆,天子脚下还敢大剌剌的搞这玩意儿,他不死谁死?”
“不过你说的确实不错,这事来的蹊跷。这消息暗处传播这么久…去查查,我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将这脏手伸到了我这里。”高铮的双眼里多了几分凌厉的色彩,他心里也想将这个始作俑者大卸八块,不过…。
“太子…”高铮思衬道,“啧,怎的是四哥最先跳脚?这倒是有趣…去查查,三哥这件事情估计会逼的几个哥哥有大动作,这事都栽在我身上了,那我也不能就这么受着了,顺势抓抓他们的小辫子,不然到时候这几个哥哥还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是。”肖涵道,退去之时记起今日才得来的消息,他站定,“五爷,听说荣国府世子又昏迷了。”
“哦?荣国府这个病秧子这段时间病的有些太频繁了吧?这小半年都反反复复几次了?”高铮微微偏头,似是在询问。
“少说也请了七八次张太医了,不过听说最近张太医回乡了,这小世子的病来势汹汹,一不小心就倒下了。”肖涵道,“听说荣国府最近都在置办棺材了,也不知道这小世子能够再活几年。”
“啧。”高铮吐了口气,“裴家老五怎么样了?”
“…。”肖涵一愣,才道,“五爷,这荣国府小世子是个情种。前些日子荣国府夫人进宫,不知道在皇上跟前说了什么,前两天刚封了那裴五郡主。”
“听说吴公公在宫外呆了一天,那裴五出门玩了一整天晚间才回,气的吴公公一宿都没睡着。”肖涵煞有介事道。
“说正话。”高铮不耐烦道,“你觉得那裴五是这样的人吗?就算她是这样的人,那裴家会叫她这般不知礼数吗?”
肖涵挠了挠脑袋,讪笑着解释了前因后果,高铮这才点了点头。“郡主…。”高铮摸了摸自己耳边的发丝,面上终于显了几分笑意,“给裴家递个拜帖,明儿个咱上裴府去看看,再去会会我这个表妹。”
肖涵应声。
…第二日。
裴意一早便出了门,她接了圣旨的第二日,老太太便专门派人将腰牌送了来,并嘱咐,若是缺钱了就先去大伯母那边支一点。
裴意接了腰牌之后,便与顾行至讲了去明月阁那日,她临走之时见过一个女道士,那女道士于石狮子旁指了指,她总觉得那个女道士是想要给她什么,但她一直有事耽搁。
裴意害怕过了这么久,那石狮子旁的东西被人取走了,于是顾行至便建议她亲自去看看。
裴意坐了裴家的车,临到石狮子附近下车,又走到那个石狮子附近,转了一圈又一圈,什么都没找到,她有些丧气和懊恼,“许是我那日看错了,也对…二姐姐当时离窗口更近,她都没瞧见。”
“裴意。”顾行至唤道,“你凑近些,看看石狮子的尾巴侧边,是不是有一个箭头标志?”
裴意连抬起头来,石狮子侧边确实有一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箭头,“这…属实是太小了,那个女道士不会是在与我开玩笑吧?”
“应该不是。”顾行至看着玉佩幻象上放大的箭头,摇了摇头,倘若不是玉佩这个幻象把石狮子放大了,他怕是也难看见这个,“这个方向…。”
玉佩幻象顺着顾行至的视线往下移动,石狮子所在的不远处的一个砖块上也出现了相同的箭头符号,顾行至微微皱眉,觉得那块砖与别的砖头颜色不一,看起来就像是新装上去的。
顾行至思考几秒,才道,”裴意,离你脚三步之远,有一块砖,应该是新砖,应该就在那里面。”
裴意点点头,走到顾行至所说的地方,很轻松的就把那块砖头搬开,里头一个小布袋掩在泥土了,裴意拎起来,顺手就放到了怀里。
幸亏她出来的早,这条街上还是空荡荡的,她拿到那小布袋子之后又随便走了两圈,街上陆陆续续有了摆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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