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臂搭在额头上,叹声气。
怎么就睡着了呢。
虞姝挽披了件外衣打开门,迎面碰上走过来的元知。
元知手里端着盆水,正要来喊她起来,“姑娘你醒了啊。”
虞姝挽侧过身让她进来,“我娘昨夜何时回来的?”
元知:“都好晚了,夫人让您好好睡一觉,我就没喊您。”
虞姝挽洗漱了一下,又做到铜镜前让元知帮她梳头发,“你可知道事情谈的如何了?”
元知:“奴婢瞧着夫人回来的时候很高兴,应当是谈妥了,夫人也是刚起,待会用膳时您可以问问。”
虞姝挽看到铜镜里的自己笑了一下,隔着那么迷糊的镜子,都能看到镜中人的喜悦。
虞姝挽弯了弯唇:“元知,我好高兴。”
订亲无疑是她心中的大事,不止一次因为事情未定而感到迷惘心慌,只有把事定下了才觉得安心。
元知帮她挽着发,笑道:“奴婢也高兴。”
将来不会跟虞姝挽分开,元知不是一般高兴。
隔壁的屋子里摆好了膳,虞姝挽过去,见柳昙已经坐下了。
“娘。”虞姝挽来到柳昙跟前福了福身。
柳昙:“快过来坐下,我与你说些事。”
虞姝挽知道要说何事,心脏砰砰的跳,规规矩矩地来到柳昙身旁坐下。
柳昙感叹道:“以前我和你爹不想你嫁出去受委屈,便想为你招婿,到时候也有人帮着咱们家看生意,谁想到头来你还是要嫁人。”
柳昙盛着汤,眼睛有些红:“我该高兴的,只是想着,若你爹这时候也在身边就好了。”
虞姝挽以为会说昨晚的事,突然提到从前的事,不免跟着伤心了一会儿。。
柳昙又叹一声:“幸好林家没那么多兄弟妯娌,也没其他不讲理的亲戚,不然我真舍不得将你嫁进来。”
都说人多热闹,但也实在事多,尤其是家里有点银子的,儿孙越多,宅子里越不安宁。
柳昙只想让虞姝挽过得顺心,跟人争来争去太累了。
柳昙没经历过那些,但是见过不少,知道其中险恶。
柳昙喝了口汤,清清嗓子:“昨夜你表哥说罢,我与你姨父姨母商量到大半夜,觉得你们俩的事慢慢来就好。”
虞姝挽认真听着。
柳昙:“这两年你是嫁不了的,两家的亲事口头订下,其余的一切咱们都慢慢准备,过两日你姨母会拿着你表哥和你的生辰八字找人算个日子,后面的聘礼陪嫁什么的交换个单子就是。”
这种时候订亲需低调,高调了就会有人说,虞喆才走了半年不到,这种事无需太隆重,不合适。
只是订亲不是成亲,高不高调两家都不在意,更何况上京有那么多权贵,再高调还能高调过那些人去?
柳昙:“可能有些委屈你们,但如今只能这样了。”
虞姝挽轻轻颔首:“我都听娘的。”
柳昙:“还有件事,如今我们手中有足够的银子,我想着在上京买个宅子,挑个离你姨母家近的,日后咱们俩住过去也好过来串门。”
买宅子还有一个原因,虞姝挽日后要在那宅子里出嫁,一直住在林府固然不错,但还是要按习俗来办,省得遭人口舌。
虞姝挽都懂,先前就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