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熟悉了,就想找个日子说开,但又怕。
若是林卿柏介意这些,林家人介意这些,那她说开了又有什么用,可能还会搞得两家人心存芥蒂。
柳昙一连叹了好几声:“你爹在天之灵,不会因此事责怪你的。”
“那不行,我心里会有愧。”虞姝挽几乎是立刻说道。
柳昙沉默了好一阵子。
虞姝挽转过头,看到她红了眼,不由慌了:“娘。”
柳昙吸了下鼻子:“老天就是在为难我,夺走了我丈夫,如今又想让我女儿过得不顺心。”
虞姝挽听了这话,心都凉了,“没有的事,您别瞎想,我没有过得不顺心,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真挺好的!”
柳昙从怀里摸出帕子擦泪,哭道:“无论你怎么样都要被说,娘不想听到别人说你的闲话。”
守孝三年没嫁,年龄大了,别人会说闲话。
三年内嫁了,视为不孝不敬,别人还会说闲话。
人活在世上,竟被这些闲话给困住了。
虞姝挽听着她的哭声,心都跟着痛,眼眶一热,“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们不听就是了,我们自己把日子过好,管别人做什么,更何况爹爹对我那么好,您怎么忍心让我这么对他。”
守孝三年,是一定要的,这个改不了。
虞姝挽从没这么为难过,觉得有两根绳子似的困着她,分别把她往两边拉扯,哪边都紧拽不松,让她身心都跟着累。
柳昙拍着虞姝挽的手,“我找个日子去跟你姨母说,她若是介意,这事儿就算了,咱们也不是非要嫁到林家才能过日子。”
虞姝挽怕柳昙难受,就顺着她的意来,不论她说什么都答应。
说到后面,柳昙提了一个人。
“这次回来,你见到程叙了吗?”
虞姝挽低头看着手指,“见到了。”
柳昙:“他来找你的?”
虞姝挽轻轻嗯了一声,又问:“您怎么知道?”
柳昙脸色难看:“我哪次出门,都能碰见他站在程府外面往咱们家看,想不注意都难。”
虞姝挽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唾液,“姨母看到了吗?”
柳昙:“她怕我伤心,只顾着我的情绪,倒没注意别人怎么样。”
虞姝挽还想问,林卿柏注意到了吗,但林卿柏独来独往,柳昙怎么知道这些。
“这孩子还不错,但他爹娘太心狠了,我前些日子碰见了他娘,还想去打个招呼,谁知道人家跟看见脏东西了一样嫌弃我。”提起这个,柳昙不难受了,还愈发生气。
“你爹从前帮他程家介绍了多少生意,程家能有今日的富贵全靠你爹,没想到现在这么翻脸不认人,真是恶心。”
柳昙呸了一声:“还觉得咱们对他们家抱有什么心思,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真是白日做梦,一家子的白眼狼。”
柳昙仿佛忘了刚才还在说程叙不错,现在说白眼狼都把人算上了。
虞姝挽对程夫人的嘴脸还停留在几个月前翻脸不认人的时候。
她以为程夫人和其他人一样,知道她家是被冤枉的就会后悔当初那么做,没想到还是和之前一样厌恶她们。
很早之前,程夫人对她很好,两家走得近,有什么稀罕玩意儿都会分享,没想到如今的关系会变成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