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就嫁。”
门被推开,虞姝挽走进屋里,就看到这样一幕。
林卿柏微微垂首,跪在那儿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寂。
虞姝挽胸腔中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意,觉得四周太压抑,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来气,语气没变:“坏了规矩,总比欺君要好。”
她在屋里睡不着,听说林夫人来了,就想过来见见,才走到不远处,就见到林卿柏匆忙赶来的身影。
虞姝挽见他着急,没有喊住他,缓缓跟上来,未曾想听到了这样的事。
她站在门外迷惘,神情恍惚,犹豫了许久才决定站出来。
就如她说的那样,坏了规矩,总比欺君好。
柳昙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心里难受,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
林夫人叹声气,欲言又止起来。
虞姝挽走到林卿柏跟前,伸手挽住他的手臂,“表哥你站起来,别跪着了。”
林卿柏没动,抬头看向柳昙。
这件事,只有柳昙同意了才行。
可事到如今,柳昙又能说什么,她只能答应。
柳昙想笑一下安慰他们,却发现笑不出来,不再勉强自己,“起来吧,既然这样,就要抓紧安排了。”
林卿柏这才顺着虞姝挽手上的力度起来。
林夫人:“我明日就找人给你们算个日子。”
林卿柏说年后成亲,并未说在哪日,要在年后里挑个好日子。
即便这样也太赶了,成亲的嫁衣都要等许久,现在叫人加急赶是能赶出来,但做工肯定不那么细。
最主要的是发喜帖,年后就成亲,现在发喜帖已经有些晚了,对此更要加急。
柳昙这会儿烦闷,不想说那么多,就先回去歇着了。
柳昙不舒坦,虞姝挽又何尝舒坦呢。
虞喆对虞姝挽那么好,虞喆冤死才半年,她才守孝半年而已,三年不是很久,但她这点都做不到。
再反过来,虞姝挽也舍不得林卿柏背上欺君之罪,她能察觉到林卿柏心中的抱负,此后说不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不能因为这种事毁了一辈子。
况且这种罪责,严重了是要牵扯到全家的,说不定虞姝挽跟柳昙也会受牵连。
欺君。
虞姝挽这辈子都没想到她会跟这样的罪有牵扯。
她愧对虞喆,着急林卿柏。
在这种事上,没有两全其美的选择,当下之急是要避开欺君之罪。
柳昙有话要跟林夫人单独说,就先让俩孩子出去了。
出了门,虞姝挽就松开了牵在一起的手。
“挽挽,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林卿柏语气不明。
话是实话,在去面圣的时候怎么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要让虞姝挽接着守孝还有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