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梁曾经觉得愧对遇燕,如今令他内疚的人更多了一个。
他只能力所能及的护着陈则铭,而这样的行为则引发萧定更大的怒意,反过头来折腾对方,这样的循环让他无从破解。
他不得不警告萧定,“若不能用则废之,能饶人处且饶人。”
然而看着萧定轻描淡写的笑,他也明白自己这么说的无谓。
他在怜惜他的同时,也终于意识到,他们从亲密无间开始背道而驰,终于渐渐行进到了天地的彼端。
杨梁找到陈则铭,与他谈到萧定的过往,他在灯下凝视那张令自己百味交结的脸。
似乎是宿命,遇燕的死让他开始远离手满血腥却不为耻的萧定,陈则铭的出现则让这段距离渐行渐远。
他也明白真正的症结其实来自两人的内心。纵然在他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么透明而深刻的亲吻。
那是个夏日,父亲临时受召见不能来教习,一同读书的皇子们渐渐退去,只剩了他们两人。
他要等父亲,而萧定不知为何也是拖着不走。
他们彼此对望,暧昧地笑。
窗外知了鸣叫不休,而阁内却凉风习习。
萧定临着字帖,一笔一笔甚是认真。
他却心中发痒,悄然走了近去,在他身后看了片刻。望着萧定一本正经的神态,杨梁只是想笑。
萧定转过头时,分明吓了一跳。
杨梁笑一笑,伸手出去,握住他的手,两人的手重叠着,临画那字。
屋中只听得到两人鼻息声,渐渐沉重。
写了一行,杨梁停下笔,低声道:“怎么样?”
萧定看了一眼嗤之以鼻,“远不及我。”
杨梁笑起来,手中只握得更紧。
萧定看他一眼,突然转身搂住他,吻了下来。
他们之前从不曾做过这种事情,为什么那一天会那样大胆竟然在这种全然谈不上隐晦的地方嬉戏起来,杨梁事后回想也只能当成夏日炎热,一时冲动。
然而兴之所至,却难以节制。
他们如同小兽般彼此噬咬舔舐,从桌上翻滚下来,甚至将砚台笔架拖翻,将浓墨泼了一地。杨梁忍不住看了一眼,萧定扯住他道:“没关系。”
杨梁笑起来,“你可别滚到上头去。”
萧定道:“我倒要将你压上去。”
他们将彼此扯得衣冠不整,似乎以此能昭显自己身为男子的占有欲,然而杨梁还是抢得了先机,将手探进去,抚住了萧定。
萧定几乎是惊跳了一下,杨梁在他反应开始激烈之前,吻上了他。
唇齿交缠,耳鬓厮磨,这样的柔情,使得萧定的举动迟缓,来自敏感处的揉弄,逼得他发出一种细微的呻吟。
杨梁被这声音撩得心猿意马,手下不觉更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