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以君非寒的官位,他完全可以既是当作什么事儿都没有,顺了慕容炎的意,又能回了朝把失职的过错都推到柳随雅身上。
如此而来,才是真正的两相皆好的计策。
若一同前来的官员是别人,君非寒或许真有可能这么做,但既是柳随雅……
君非寒盈盈一笑,心头已有了决定。
“你既没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必要答了你的问题。既然如此,倒不如咱们一块儿做个决定,如何?”
君非寒从案台上拿来了纸笔砚墨,好生放在桌上,柳随雅会心一笑,自是猜到他想要做什么,心中也暗想道,这君非寒还真是有意思,做什么事儿都非得玩出个花样来不可。
待柳随雅写好时,君非寒也已放下了笔,两人相视一笑,同时展开了刚是微干的宣纸。
不同的笔法却是同样的字。
“烧。”
彼此间会心一笑,心中自是知道对方跟自个儿想到一块去了。
慕容炎既是前任监国,又是当朝王爷,权盖朝廷,遍布势力。无凭无据,不但告不了他一状,更是会被他反咬一口。
既要不暴露假粮草一事,又要名正言顺的重寻一批粮草,那把这现有的粮草烧个干净,不是最为简单。
一把火烧成灰,是真是假,谁又能说的清。
“不知君相可是准备如何烧得不引王爷怀疑,又能在短时间里,筹得一批新的粮草呢。”
柳随雅温和而笑道。
君非寒却是别有意味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并不作答,好一会儿才幽幽道,
“随雅莫急,此事我自有安排。”
说罢,他风流一笑,已是起身向着外头走去。
柳随雅心头一颤,并非是没有触动,君非寒那一声“随雅”,声色幽幽,带着别样意味,敏锐如柳随雅怎会没有察觉。
眼前似是还浮现这君非寒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烛光之下,倒是透着些许的妩媚的妖娆,不着痕迹的含了几分阴柔,眉宇眼角,神色容颜,却也仍是俊美无暇。
回神间,那人已离开了屋子,柳随雅无奈摇头苦笑,拂了拂袖子,望向窗外,夜色渐去,初阳微露,竟已快是天明。
11
待到第二日深夜,储放粮草的屋子果然悉数着了大火,终将士奋力救火,也仍是挽救不了。
这一结果,对君非寒和柳随雅而言,自然是在意料之中。
不露声色,两人一来一往,配合的倒是天衣无缝。
柳随雅心中也自是佩服君非寒办事的利落,恐怕这之前,他就已做好部署。
当下,君非寒修书两封,一封是传给正处前线的大将军练臣秀,而另一封,自然是禀明当朝天子。
自那日粮草被烧后,君非寒就命云州府吏在当地征集收购粮草,其费用支出,皆有他自个儿掏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