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二人踏上了南下道路。
魏柄忠带队,一行人走的不急不缓。
岳长缨一边行走,一边向唐安介绍着四周的风土人情。
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岳家军曾在各处奋战过,随便指一个地方,岳长缨便能说出他们曾经打过的仗。
不止唐安听的入迷,就连那些随行押运士兵家属的差役们,也时长凑过来倾听。
看着那些差役,魏柄忠也只有一声长叹:“怪不得那十万大军能甘心听从她的调遣,换了旁人怕是也一样。”
“民心在此,焉能胜之?”
一行人一路南下,过渡口的时候,比想象中要简单许多。
小渡口几个船只并到一起,以铁索相连,上面再覆盖铁板,便能将车子搭载过去。
看这些船夫们熟练的样子,想来除了唐安之外,其他人也需要运送货物。
至于淮河和长江,就更简单了。
哪里有大型渡船,铺上木板,连车带马,一口气都能运过去,方便的紧。
就这样,一直走了二十多天,一行人总算是来到了京城。
和北方的赤地千里,尸横遍野不同,京城周围繁花似锦,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叫卖的、唱戏的、听曲的、架鹰遛狗的应有尽有。
到了这,唐安才有一种回到古代的感觉。
“怪不得皇上一直不支持北伐,这里万般美好,谁又乐意去北方吃沙子?”唐安自语。
魏柄忠闻言脸色大变,私下议论皇上可是大罪。
不过,到这会了,也不是论这罪名的时候了,他赶忙道:“二位,鄂国公府已经收拾出来了,众位将领的家眷,以及老夫人都在那里,您先去那里暂住,等明日朝会,陛下再召见二位!”
听到这话,唐安和岳长缨笑了。
他们来之前最担心的是见不到这些家眷,但现在看来这个问题不用考虑了。
“好,那我们就等着陛下的召见了!”岳长缨微笑着回应了一下,随后便和唐安牵着那八匹战马向着鄂国公府扬长而去。
来到鄂国公府,只见整个院子已经被侍卫们团团围住。
看到魏柄忠,几名侍卫上前道:“魏大人!”
魏柄忠指了指岳长缨道:“这位便是岳将军。”
侍卫头子看了岳长缨一眼,随即道:“见过岳将军!”
“这位是御前侍卫宋进,是陛下派来保护将军和夫人们的。”魏柄忠笑眯眯的解释道。
唐安和岳长缨自然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是来监视的,不过二人也不戳破。
而是礼貌的与之打着招呼。
“宋大人辛苦了!”
宋进一本正经道:“奉皇命行事,不谈辛苦,将军既然来了,就请进屋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的门,若是没什么事,还请留在府内,等待召命!”
显然,这是软禁的套路,不过却也和了二人的心思。
“好!那就请打开大门,我们要将这些东西带回府内!”
宋进扫了一眼那马车,也没多想,便大手一挥道:“开门!”
几名侍卫来到门前将锁打开,随后,朱红色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似是听到了动静,很快几名妇人便从里院跑了出来。
在看到岳长缨的一刹那,几名妇人同时落下了眼泪。
“长缨!”
岳长缨亦是两眼通红。
“嫂嫂!”
她猛扑过去和那几名妇人抱作一团。
唐安并未打扰他们,而是招呼士兵们将马匹和车子一并推进了院子之中。
在二人进入院子之后,朱红色的大门又迅关上,随后便从外面上了锁。
这小院便再次与世隔绝了。
看着上了锁的大门,魏柄忠也算是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没有得罪岳长缨,也没有得罪皇帝。
至于今后会如何,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听天由命吧!”
鄂国公府内。
岳长林的妻子崔氏紧抱着岳长缨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