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听说我要入股的时候,那脸上的笑容真的是灿烂得像盛开的花一样。
看得出来,他也没预料到我会答应的这么快。
签字的时候,我心里还在翻腾着复杂的情绪。
那份协议上,明明写得清清楚楚,说我不用出一分钱,但每年的分红却能不少拿。
协议签了,合同盖了章,我变成了纺织厂的股东。
感觉上好像是走了一条不归路。
就这样,张强也没浪费时间,第二天便邀请我参加一个聚会。
这次聚会是在镇上的一个酒店,安排得算是相当体面。
进去之后,我就能感受到一种浓浓的权力气息——在场的,几乎都是镇政府的各级官员。他们个个笑容满面,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似乎早已习惯的“官气”。
这些人,不是和张强合作过,就是在张强的帮助下爬升上来的。
当晚的宴会,大家用各种各样的词汇恭维我,什么“年轻有为”“视野开阔”“未来可期”之类的话说得我都有些头晕了。
我也只好笑着答应,一一回礼。
我也知道,他们是在向张强示好,顺便通过我的身份表达对他支持的态度。
说实话,我有点受不了这种套路,但也知道,在这种场合,不能太过冷场,尤其是张强还特意让他们来这样捧场我。
最后,我站起来,简单致辞,做个表态:
“感谢张总的款待,也感谢各位同僚的厚爱。
今后,长林镇的发展还需要靠大家,尤其是要靠张总的大力支持。”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讽刺,简直就像是某种入教的誓词。
因为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真的是他们的一分子,成了张强的阵营里的一员。
话说完,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简直让我有些不自在。
不过,张强一直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他背后的大佬,哪怕我刻意地去找话题聊。
他的态度总是谨慎的,像是有意避开了这个话题,不让我多问。
我也试过和陈文锦聊过几次,试图套她的话,看她是否了解一些张强背后的事,结果她每次都用一种非常笃定的口气告诉我:
“张总背后那些事,不是我们能随便知道的。”
她也许真的是不知道,或者她根本就不敢告诉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但从她的神情和语气中,我能感受到一种压抑的气氛,在这个圈子里,越接近核心的东西,就越是不能随便说出口。
我心里也在琢磨,难道只有当我完全深入其中,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才能有机会了解更多的内幕?可是,那时的我,或许也会真的变得无法脱身。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县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