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气质沉静,遗世独立,仿佛她才是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傅砚楼温声细语,怕惊搅了小姑娘,“来跟你父亲洽谈生意,温小姐是来找温先生的?”
跟他对视几秒的时间里温迎完全冷静了下来,“不是的,不打扰你们谈事,我等一下再来。”
温迎正要退出去,温则书掀帘走了出来,手上拿着茶叶,“莺莺,你找爹地有事啊?”
温迎是没想到他在这里招待傅砚楼,连忙摇头,“没,我不是来找你,我先出去了。”
温迎转身就走,衣角消失在一扇扇门后。
温则书也没在意,转过视线朝傅砚楼笑,“砚楼,莺莺是不是打搅到你了?”
傅砚楼扬眸,眼里似有怀念,整个人泛着柔和的光,“没有,温小姐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可爱。”
“是了。”温则书也记起,“在莺莺小时候我带她去过傅家,没想到你还记得。”
他是没想过,曾经坐在轮椅上的少年会有今日这般光景,就连港城那些贵子都望尘莫及。
刻在他身上的是儒雅清冷、高贵神秘,以及与他气质不符的雷厉风行。
说起手握重权的京圈名流之首傅砚楼,当是如谪仙不染凡尘,也只有商界的人知他并无半分慈悲之心,明明腕上常年缠着一串佛珠,端的却是杀伐果决。
有的人,单那皮相就能蛊惑人。
傅砚楼眉眼含笑,下意识抚摸右腕上的佛珠,眸色微动。
他怎么会不记得,十岁的温迎,穿着粉色公主裙误闯傅家小苑,推开一道道厚重大门出现在他眼前,从此成为他年少黯淡时光里,唯一的玫瑰。
温则书有条不紊地泡茶,室内氤氲着袅袅茶香,“砚楼,来尝尝我私藏的茶叶。”
“好啊。”
温迎回到别墅看到韩秀雅坐在客厅插花,走过去将她搂住,小嘴撅着,“妈咪,爹地怎么用我的檀苑招待客人?”
韩秀雅宠爱地抚了抚温迎的面颊,脸上笑容温柔似水,嗓音富有江南细腻柔软的韵味,“傅总身份贵重,你爹地跟他的合作已谈到后半阶段,你一时兴起让你爹地建的檀苑放着也是放着,真挺适合用来招待贵客。怎么,我们莺莺不开心啦?”
心有不甘
韩秀雅年轻时是戏曲艺术家出身,如今四十岁往上走,岁月依旧不败美人皮相。
温迎完全是挑着父母的优点长,她的美,得天独厚,这副令人赏心悦目的皮囊,有够让人惊叹。
此刻,她一脸惆怅,“也不是。”
温迎形容不出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韩秀雅反应过来,“你刚刚见到砚楼了?”
“嗯,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