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医生毕恭毕敬地看向两人,严谨地问,“您是要?”
厉时律将她往前推了推:“给她做羊水穿刺,验DNA。”
许漾抖如筛糠。
她想抓住厉时律的袖子哀求,又被他冰冷目光劝退。
她浑浑噩噩看向医生,无声祈求他能救自己一命。
医生也吓到了,目光迟疑在她身上顿了顿:“能做是能做,但需要做个检查看看孩子现在几个月了。”
“那就快点,”厉时律淡淡颔首,“我要马上知道结果。”
羊水穿刺最终还是没能做成。
许漾肚子里的孩子才三个月大,这个月份,如果强行做只会引起流产和更严重的后果。
医生说完了,小心翼翼去看厉时律的脸色:“厉先生,实在没办法,医院有规定,如果你实在……”话还没说完就被厉时律冷冷打断。
“她在哪?”
医生被他语气里的冷意吓到,顿时噤声,哆哆嗦嗦指向身后检查室。
厉时律大步略过他朝里走去。
检查室内,许漾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忐忑不安等着那个会让她痛苦一生的答案降临。
来人脚步很重。
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还没睁眼,已经被人掐住了脖子。
厉时律居高临下,手微微收紧,似笑非笑:“许漾,你是不是很得意,没办法做成羊水穿刺?”
“不过没关系,”厉时律眯着眼,看她在手下挣扎,许久,终于大发慈悲松了手,“等月份大了,我们再来一次不就好了。”
许漾捂住喉咙,痛苦地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厉时律手落在她后颈,不轻不重仿佛安抚她一般捏紧又松开,带起皮肤阵阵战栗。
“看你,这么害怕,”他叹息,“就算它不是我的种也会留下的,毕竟以彤还需要它的脐带血。大不了等用完之后再处理掉不就好了,是不是?”
他语调平静,就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一样寻常。
可事实不是这样,他就像一个恶魔,轻描淡写决定了一个生命的去留。
他也没期应许漾会给他回答,毕竟她现在吓得不轻,话都快说不利索了。
厉时律难得带了点怜悯,扶着许漾下床,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脚步沉稳往外走去。
厉时律的司机已经在外面侯着,见厉时律抱着人来了,忙不迭拉开车门等着两人进去。
许漾依靠在他怀里,闻到外面树上新长出来的花的香气。
她待的这个地方只是一个普通县城,气候和南城不一样,南城也种不出这种花。
可顶多半天,她就会被厉时律再次带回南城,以后,别说还能不能闻到这花香,她能不能再次逃出那方囚笼还说不定。
许漾攥紧手指,带了点孤注一掷。
在厉时律将她放在车上一瞬间,她猛地用力推开,脚沾在地上就不管不顾往前跑。
与此同时,余光瞥到周围三三两两的群人,她张开嘴,大声喊道:“救——”
尾音戛然而止。
厉时律拽着她的头发,狠狠往身后一拉。
许漾吃痛,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巴掌已经掴到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