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转头,靠近打量着他的脸,变了,睡得很沉,头凌乱。
他真的是裴青生吗?
小时候的他肆意张扬,活泼开朗,在村里是孩子王。
现在的他,眉宇间有一股戾气。
谢茯稍稍弯下腰,在他身上嗅了嗅,她好像闻到一股血腥味。
是血腥味!
裴青生穿着一身靛蓝色衣裳,衣服应该是新换的,很新。
晚上光线不好,加上衣服又是深色的,没有看出衣服上沾着血迹。
谢茯偏头望向他的双腿,衣袍下面的左腿比右腿粗,犹豫了一下,掀开衣袍,露出绑着木板的左腿。
心中惊诧,他不是中了举人吗,早就当了官,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般?
凑近看去,血腥味更浓,裤腿和木板被鲜血浸湿,应该是一路上颠簸造成的。
抬手将衣袍盖好,缓缓转身走向门口。
他回来了,这个地方便不能再借住。
谢茯背起树枝,轻轻将门关上,站在院子中,想着该把树枝藏在哪里。
外面没地方可藏,村里小姑娘找野菜,割猪草,很容易被她们现。
她看向杂物房。
要不先放在这里,明天砍一天,后天去镇上卖,放两个晚上。
转头瞅了眼身后的房门,要是明天被他看见,解释一下。
小时候送给她两个馒头,是个好人,他应该会同意的吧。
谢茯将树枝放到柴房,在屋内将就睡了一晚,天色擦亮后,将干了的衣服收好,藏在柴火底下,起身离开。
先去找野菜填饱肚子,然后在林子中等天亮。
王红月吃过早饭,去邻居家借了砍刀,走到屋后往林子中瞧,看到她坐在树底下,抬手挥了挥。
谢茯起身,拎起旁边的一捆小树枝走过去,笑着说道:“王婶,就我们两个人吗?”
“还有几个人呢,等等,她们一会过来。”
“好。”将一捆树枝递给她,“王婶,这个给您,昨天下午在山上找了一把木耳,您拿回去晚上炒菜吃。”
一捆树枝差不多能烧一顿饭。
王红月连忙摆手:“使不得,婶子怎么能要你东西,你昨儿一下午就砍了这些树枝?”
谢茯把树枝放在她面前,木耳塞到她怀中:“还砍了两捆,这些树枝太小了,卖了没人要,背到镇上挺累的,您拿回去烧。”
接着说道:“王婶,您快送回去吧,等会其他人过来了,我们早去早回。”
“这……”她低头望着怀中的木耳和一捆树枝,“那这、婶子就留下了,你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尽管来找婶子。”
王红月笑呵呵地拎起地上的树枝:“婶子先送回去,你再等等,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嗯,不着急。”
谢茯拿着砍刀,走到树底下站着。
余光瞥见李贵芬拎着篮子和镰刀,从家旁往林子里走,向东边去。
对方冲她翻了一个白眼,嘴里嘀咕着什么,离得太远听不清。
以前她在时,家里找野菜,喂鸡,喂猪,都是她来。
现在离开了,活全部他们自己干,按照谢大牛的性子,找野菜洗衣服都是女人干的活,他不会搭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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