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已有半月,若县太爷真的看在过去面子上,又怎么会不来瞧我一眼。”
男人一听,瘫坐在地上,嘴里呢喃着:“我儿子没救了?他不能死,他是我家的独苗苗,不能有事。”
谢茯蹲在院子中晒头,瞥见男人失魂落魄地走出来,连忙叫着他:“叔,您等等,鸡蛋没拿。”
连忙进屋拎着篮子,追到大门口。
“叔,鸡蛋您拿回去。”
男人接过篮子,什么话都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背弯了,浑身透着绝望感。
谢茯无奈摇了摇头,将大门关上回屋。
搬小板凳坐到门口,低着头,将头拢到前面,说道:“听我姐说过,荒年的时候,有人用这种法子骗吃的。”
那些被骗的男人都一个想法,反正快饿死了,饿死之前要做个风流鬼。
然后被人抓住,不给吃的威胁砍手砍脚。
“家里的媳妇满足不了吗,非要出去找,真是应了那句话,外面没吃过的屎都是香的。”
听到如此大胆的话,惊得裴青生转头,又听她说道。
“这世间没几个好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都不是好东西。”
上辈子在服装厂上班,最不缺的就是惊掉人下巴的真人真事。
老一辈的人看到小姑娘打扮漂漂亮亮的出门,就说人家出去不干好事。
很多年后突然想明白,那是因为他们出去就不是干好事的,所以才会这么想别人。
“我不是那种人。”
裴青生轻声说了一句,见她看过来,连忙转回头。
怕她没听清,又说了一遍。
“我不是那种人。”
谢茯笑道:“我不是在说你,再说你是不是那种人,得用时间来证明。”
而且好像跟她没关系吧,和她解释干吗。
“对了,你不帮他,到时候他的儿子真出了事,会不会恨上你?”
裴青生摇了摇头:“这件事我真无法帮他。”
他有心无力。
“嗯,我看他是走投无路了,不然不会找上你,过两天打听打听。”
村子离的不远,很快就会在四周传遍。
头干后,用树枝削得簪子随意挽起来。
起身去灶房拎草篮,出来说道:“我出去搂草了,大门不锁,就在附近。”
裴青生将洗脸巾帕递给她:“好。”
谢茯接过巾帕,搭在木盆上,拎着草篮出门。
正晌午,家家都在吃午饭,村子里静悄悄的。
南边和西边的地上没什么落叶,看了一圈,从屋后,往北边去。
路过小河边,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谢茯很好奇,太爷打算怎么处理那件事。
他们出了事,别人会不会第一个怀疑到他们头上?
算了,想了一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还是等太爷解决吧。
拎回去两趟,从东边菜地往屋后走时,瞧见郑桂花从灶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