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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我去西街见买家回来的路上。
路过春月楼。
就是祁熙辰要赎身的那个妓女所在的春楼。
那门口吵吵嚷嚷的,围了一圈人。
我让马车停下,掀开门帘望了几眼。
看到祁熙辰被人从里头抬着扔了出来。
一个胭脂俗粉的老鸨,叉着腰,把一袋子钱扔给了他。
“我说公子啊,想给咱们家的头牌姑娘兰儿赎身,是吗?这点银子可不够啊。”
祁熙辰半跪在地上,抓着老鸨的衣裙,苦苦哀求。
“王妈妈,拜托让我见一见兰儿吧。他之前答应我的,若我银子不够,她可以贴补上。”
“呦呦呦。”老鸨拔高了调门,“还是头一回听说,公子想给姑娘赎身,要用姑娘自己的银两的。”
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
有人朝他吐口水。
“穷光蛋,那兰儿姑娘是你能肖想的?”
我放下帘子,说了句:“走吧。”
不出半日,二品大元祁大人之子在妓院门口的闹剧就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祁铭下了朝,怒气冲冲赶了回来。
拿着戒尺,要去打他的长子祁熙辰。
孽子早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而婉玗见她爹回来了,兴致勃勃地去跟她说她与书生的事。
正好撞在枪口上。
被她爹拿着戒尺打了好几板子。
婉玗气不过,夺门而出。
整夜未归。
第二日才知道,她与那书生私奔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事也被人知晓了。
祁铭现在成了朝堂上的笑话。
他只好称病不去上朝,连门都不敢出,整日里躲在书房,垂头丧气。
据说,祁熙辰也告假了。
他整日在妓院后门守着,就想见到兰儿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