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矢的难猝不及防,也让整个车厢的气氛显得极其压抑,余夭夭努力瑟缩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自己惹祸上身。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不该乱说话乱八卦,不然怎么会遇到这种情况。
在那漫长到近乎窒息的等待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了许久,那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才淡漠道:
“你想多了,我跟你妈…挺好的,我们很恩爱,只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让我们不得不分居两地”
很显然,男人有心想将这件事敷衍过去,所以说的含糊其辞,甚至牛头不对马嘴。
但白桃矢今天不知怎么的,铁了心想要一个说法,所以他没有因此将这件事不了了之,反而讥讽道:
“责任?!义务?!不得不分居两地?!父亲,我已经成年了,这种骗小孩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好吗?!”
说完这句,白桃矢似乎到达爆的边缘,他的双眸赤红着,表情隐忍又委屈,他试着深呼吸许久,却觉内心仍旧有一股经久不散的郁郁之气。
所以,最终选择不忍了的白桃矢他闭着眼睛,大声控诉着:
“我知道,你们一直这样拖着,不过是因为还没有资格,等我有资格了,你们就会分开,就会彻彻底底的离开我,去找你们想要的幸福,我不过是你们…不过是你们暂时表演家庭和睦的配件罢了”
说完,他便闭上了眼睛,不说话了。白桃矢虽然闭着眼睛,但他知道自己哭了,很狼狈的哭了,甚至像是一个孤立无援的失败者。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从来不想别人看到他软弱一面的人,此时此刻,只能用闭着眼睛这个方式,来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余夭夭皱着眉头,怜悯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嗫喏了下唇瓣,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白桃矢的确是破防了,她本来只是说说而已,但对方似乎真的是破防了!
真是麻烦啊,你说她怎么没事干讲这种事呢?!把人家小孩子说破防了,哭了,真是罪孽深重。
就在余夭夭问心有愧时,白桃矢冷不丁的看了过来,虽然态度嚣张,但语气哽咽的质问着:
“你为什么不哄我?!没看我哭了吗?!”
余夭夭听的嘴角一抽,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桃矢,忍不住争辩道:
“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都没说啊?!”
白桃矢却开始胡搅蛮缠道:
“你还要说什么?!你觉得你还要说什么??难道不是你说夫妻两地分居的话容易离婚的吗?!现在他们离婚了,我一个人,你不负责谁负责?!”
白桃矢话音刚落,余夭夭便察觉到一股实质性的杀气不由分说的向她冲来,她头皮麻的忍受着这股如芒在背似的目光,战战兢兢的解释着:
“那…那是特殊情况啊,再说了,叔叔和阿姨虽然分居两地,但他们的心还是紧紧的贴在一起,牵挂着彼此的”
即便她有心补救,奈何白桃矢丝毫不给面子的反驳道:
“他们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面,你从哪里看出来他们心贴在一起了?!一个守在家里无法出去的女人和一个一年到头见不到面的男人,这样的家庭,还有持续下去的必要吗?!”
这话一出,别说车厢里的气氛,就是气温都下降了几百个百分点,余夭夭莫名觉得后背一凉,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说着:
“当然还是有的,虽然叔叔身在外地,但他不是为了养家…”
白桃矢听到这话,气的脸都涨红了几分,咬牙切齿的说着:
“他一分钱都没拿回来过,更别提养家糊口,你就别为他找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