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的朋友,你能帮我去她宿舍看看她在不在吗?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一直不接电话,我有点担心她……”在女生大喇喇的打量下,周拓尽量笑得自然随和一些。
“好啊。”女生飞快地上了一趟楼,然后又很快地下来,“她不在宿舍呢。”
周拓眉头一蹙,“她室友在不在?”
“有两个在……”
“能帮我叫她们下来一趟吗?”周拓又是微微一笑。
被他电得有点晕的女生也没嫌麻烦,又上了一趟楼,带着靳珊的两个室友下来。
周拓请她们吃过好几回饭,在靳珊举办的各种派对也都经常见面,她们都认识周拓,一看到周拓,其中一个女生就愁眉苦脸地说:“周拓,我们正想给你打电话呢,靳珊都好几天没来上课了,打她电话也不接……”
周拓心中一凛,“她出什么事了?”
两个室友对视一眼,叹气道:“她跟她男朋友分手了。”
“什么时候?”周拓冷声问。
“上个星期……”
“为什么分的手?”
周拓一双眼冷得快要掉冰渣了,两个女生被吓得都有点支支吾吾不敢说。
帮周拓上去叫她们下来的那个女生在一旁嘀咕道:“还不是因为她男朋友花心乱搞被她发现了……他搞谁也别搞我们美院的啊,让靳珊多难堪多没面子……”
周拓沉着脸问靳珊的室友,“她几天没上课了?”
“四天……”
周拓没再问别的,客气地道了谢,转身就走。
他一开始以为靳珊对任易只是玩玩而已,毕竟她过去也交过很多这样的男朋友,可是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是认真的,想起靳珊每次提起任易时难掩甜蜜的表情,周拓就一阵心痛和愤怒。她对于他来说,同样是红颜知己、是妹妹、是死党和亲人,因为她的病,他对她多了一份怜爱和疼惜。
任何伤害她的人,都该死!
他恨不得立刻找到任易,狠狠揍他一顿,可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是先找到靳珊。
他把大学城内靳珊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可惜毫无收获。
他连晚饭都没吃,天一黑又去了市区,打算一家一家酒吧找过去,他了解靳珊,她不开心的时候最可能会做的事,就是去泡吧。
市的酒吧上百家,周拓一个人这样漫无目标找了十几家酒吧,还是不见靳珊的踪影。此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就在他万分着急时,室友凃南突然来了个电话,语气有些担忧地说:“我在酒吧看见靳珊了,她好像不太开心,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闷酒,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拓连忙问:“她在哪家酒吧?”
凃南报了名字,周拓立刻拦车奔过去。
到了酒吧门口,却被两个穿黑衣的彪形大汉给拦了下来,对方语气生硬地说:“抱歉,今天暂时停业了。”
离凃南打来电话才过去十分钟左右,而且现在这个时间点按理说一般的酒吧应该才开开业招揽生意,怎么会突然停业?
周拓直觉有些不对劲,不动声色地说:“你新来的吗?不认识我?我跟你们老板是朋友,今天特地过来消遣的,怎么这么早停业?”
黑衣男有点将信将疑,“你真是鞘哥的朋友?”
鞘哥?!
周拓马上想到卢鞘,印象中被称为鞘哥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又想起前阵子有一天他无意间听到周烨呈在阳台上跟卢鞘打电话,问他酒吧生意最近怎么样。
哪家酒吧叫什么来着……
周拓抬眼看了一下霓虹招牌。
好像就是这一家!
不会这么巧吧?!
周拓眸光微沉,唇边泛起一个冷笑道:“不信你们就把卢鞘叫出来,我看他敢不敢说不认识我。”
他叫出了卢鞘的全名,又是这么一副来头不小的狂妄架势,两个黑衣男立刻就信了,表情中带了丝谦逊和客气,“敢问尊姓大名?”
“我姓周。”周拓不耐烦地说,“我可以进去找你们鞘哥了吧?”
“当然可以!不过周少,鞘哥在里面处理一点麻烦……”
“什么麻烦?”
“鞘哥看上了个妞,谁知道这妞很是泼辣,鞘哥一碰她就甩了鞘哥一耳光,还有个小子帮她出头,鞘哥气得要命,说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听到这里,周拓再无心思跟他们废话,黑着脸就冲了进去。
酒吧里的客人都被遣散出去了,音乐也停了,只有追光灯凌乱地打下来,卢鞘那张狞笑着的脸在影影绰绰的光影间有种不真实感。
说起来,周拓重生后也就见过他三四回,可是每一回,都不甚愉快。
他承认,作为周烨呈的兄弟和朋友,他是称职的。成功的商人树大招风,容易招人妒恨,多少都需要一些地方势力的扶助和荫庇,那些年,卢鞘没少为周烨呈挡风避雨,两肋插刀。可是,周拓仍是不喜欢他,没办法跟他成为朋友,一方面是因为彼此身份的天生敌对,另一方面是因为卢鞘这人的人品有些问题,他只对他认为重要的人好,对这之外的人他统统都辣手无情,毫无人性。
此刻,这个人正蛮横地搂着靳珊的腰,右脚踩着被他的手下制服,狼狈地趴在地上的凃南的一只手,残忍地笑着对靳珊说:“小美人,你主动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他,不然,我踩断他的手!”
靳珊打他的时候尚有几分清明,现在却满脸嫣红,双眼有些空茫,迷迷糊糊地看看他,又看看趴在地上一脸惊惧的凃南。
卢鞘一个手下插进道:“鞘哥,我看这妞已经意识不清了,您也别费这个劲折腾了,直接把她扛上楼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