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十九条商船一字排列向着右手边的岸边驶去。
果然,他们行不到十里,赫然出现一道水门,未等靠近,早有火把燃起,水寨里众军士有的打伞,有的搭弓,大声喝问道:“来船莫要再往前了!”
“军爷!”
为首之人急忙从船舱里钻将出来,笑呵呵地拱了拱手,道:“我们是襄阳的客商,从建安郡贩卖木材往荆州各地售卖,今夜忽然赶上这暴雨倾盆,唯恐把船舱里的木材打湿,敢情军爷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军爷们的宝地歇一歇脚啊。”
说着忙不迭的弯腰搭礼。
“是客商啊。”
听到这话,那军士就先将戒心放下了一半,借着火把的亮光看了又看,未见什么异样,说道:“你们是襄阳的客商,按理说让你们进来歇息也未为不可,只是我们这地方乃是刘荆州的水师大寨,要是让上头知道,我们怕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说着摆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
“诶呀!不敢让军爷难做,小人们行走经商,颇懂得几分规矩,这里有些碎金,不成敬意,全当给军爷们买点酒喝,还请军爷万万不要推脱啊。”
那客商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微微打开一道口子,从里面露出了金灿灿的颜色。
“真是痛快人!好!那我就放你们进来在寨里休息一晚,等明日一早就要离开!”
随着寨门被吱吱呀呀的打开,十九艘船只依次进入了水寨之内,停靠在了岸边,而刚刚的那个领头人也笑吟吟地从船上走上关头,将那只袋子握在手里:“多谢军爷了,等这阵大雨过去,我们即行离开,绝对不给军爷们填任何麻烦。”
“嘿嘿嘿。”
看着沉甸甸的钱袋子,那军爷的脸上自然也是难掩喜色,正要伸出手去拿,却只见那钱袋子下面一道寒光忽闪,向着自己刺来!
噗呲!
血溅五步,那钱袋子下竟然暗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被客商一下子就猛戳进了对方的咽喉,行动之猛烈,只让他感到一阵目眩,便无力地倒了下去。
“杀!”
原本身着粗麻布衣的所谓客商们此刻竟纷纷暴起,不等这些军士们反应过来,就操起了早已藏在身上的利器,向他们杀去!
喊杀声一起,刚刚靠在岸边的那十九条商船的船舱里也涌出无数道人影,个个身披坚铠,手握兵器,如鬼魅般登上岸来。
而面对如此变故,守寨士兵们这才如梦初醒,争相要去拿兵器,却已是自己乱成了一锅粥,被这些突袭者飞也似杀过来,片刻之间便倒下了一大片尸体。
“快!鸣锣!报告给戚将军!”
终于有人第一个敲响了铜锣,嘹亮的声音瞬间贯彻了整个水寨大营。
“不好!有敌人夜袭!”
此刻身为鄱阳水军都督的戚继光刚刚巡查了一圈水寨,正要睡下,猛然听到这锣声,从榻上一跃而起,劈手拿过靠在墙边的烈水枪,来不及穿戴盔甲,就挺枪走了出来,没走几步,迎面撞上辛弃疾策马赶来:“都督!是江东水师,他们扮作客商,赚开了水寨大门,从南边杀过来了!”
“鼠辈!胆敢如此无耻!”
戚继光闻言大怒,手背青筋暴起,紧握枪杆:“给我牵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