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随龚镖头去扬州走镖,今年恐不能归家……”
念到这里,林春苗念不下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这怎么又不回来了?”
“当初说好的一年最起码能回一趟家这都走了两年多了,一次都没回来!”
林老头重重的放下了茶杯,“这什么破镖局啊!?”
林春苗也没有想到,上次秋果来信明明说好今年会回家的。
怎么又变卦了呢?
一想到今年又见不到秋果了,赵莲忽然一下就鼻酸了,哽咽的开口道:“臭丫头心真的狠啊”
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去年也是如此,人家石头都回来了,偏她要跟着龚镖头去槐县走镖,今年又要去扬州”
扬州可比槐县远多了,那是南方,这一去又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了。
赵莲忍不住的落泪,心里是万分后悔不该送秋果去镖局。
这跟放鸟归林有什么分别?
再这么下去,怕是连回家的路都要忘记了。
“大姐,秋果的信上还说啥了?”夏花问道。
林春苗又看了一遍,“再就是问家里人的好,对了,她还惦记着你的生辰。”
把信递给夏花,让她自己看。
夏花的眼眶也渐渐湿润了。
“这傻妞,她又没什么钱,给我买啥礼物啊”
秋果在信上说了,她上个月挣到了第一笔工钱,是她当了三回趟子手赚来的。
秋果用这笔钱给夏花买了一把枣木梳,当作生辰礼物,等过些日子,她托镖局的队伍顺路送过来。
夏花倒是感动的落泪了,林春苗则有些不是滋味了。
酸溜溜的说了一句:“偏心的家伙,我及笈的时候啥也没送,就送了一句祝福。”
林夏花擦了擦眼泪,为三妹解释道:“大姐,你没看秋果的信上说了,这是她挣到的第一笔工钱?你及笈的时候,秋果哪儿来的钱给你买礼物啊?”
林春苗摸了摸鼻子,小声嘟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图她的礼物。”
还不准人家小小的吃醋一下啊?
秋果的来信弄得林家的气氛一时很低沉。
本以为今年可以一家团聚了,赵莲还寻思着给每人都做件新衣裳呢。
算了,也没这个必要了,凑合着穿吧。
“安安,走,陪娘去趟刘阿奶家。”
赵莲打算找刘阿婆唠两句。
林安安正在地上玩石子,听到娘喊她的名字,扔掉石子,乖乖的站起来。
“哦。”
明明才从刘家回来,又要去了。
“晚饭你们自己看着吃吧,不用管我们了。”
饭也没心情做了,去刘阿婆那儿蹭两口得了。
一听要去刘家,林老头立马站起来。
“算我一个。”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正好我去检查一下屋顶还漏不漏雨了。”
“这老婆子是真粗心,屋顶破了个洞,那么久了才现。”
说着,三个人便离开了家门,完全不顾剩下的几个崽儿。
“大姐。”冬根看向林春苗,“那咱们吃啥呀?”
“随便对付一口吧。”
“春苗姐,你跟夏花姐去休息吧,跪了那么久,膝盖肯定不舒服。”林小宝提出由他来做晚饭。
林春苗拍了拍小宝的肩膀,“行,那就辛苦你了。”
都是自家姐弟,林春苗也不跟他客气,做啥吃啥。
姐妹俩回屋躺在床上,使唤着冬根给她俩揉一揉膝盖。
小丫头服侍的还挺周到,不仅是按摩,还端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