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都没皱一下,直直朝城主府走去。
刚到门口,便见一群百姓跪在那里,城主正派将士去扯,场面一片混乱。
秦婉下了马,走过去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城主早就收到消息她要来的消息,忙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小跑到她面前。
“秦主帅,不碍事,一群刁民闹事而已。”
秦婉还未开口,一个少女便叫喊道:“我们没有闹事!我们只是求你去找楚将军!”
我猛地攥紧手。
秦婉看着那少女,慢慢开口:“你口中的楚将军,是叛国贼楚煊聿?”
少女顿时怒了:“你胡说!楚将军怎会叛国!”
她身后的同伴也扬声道:“就是!楚将军打塞北从不留情,他怎么可能叛国!”
那些跪在那里的百姓也纷纷附和。
这一幕,引的我眼眶有些发热。
有将士厉声道:“一群庶民懂什么!赶到一边去!”
秦婉没再管这里的喧闹,径直走进了城主府。
倒是楚巍泽经过他们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脚步,最后也跟了进去。
夜里,寒月如水。
我站在院子里,望着墨蓝的天,有些恍惚。
我从未想过,还会到这极寒之地来。
这里放在外头的水,一夜就能结成厚厚的冰块。
正因大梁的将士多受不了这样极致的寒冷,塞北才能嚣张这么多年。
三更天时,众将士才陆陆续续散去。
楚巍泽和秦婉走在最后。
秦婉望向天边,声音冰冷:“躲了三年,楚煊聿终于要无处可藏了。”
楚巍泽没说话。
秦婉看向他:“楚副将,你不要心软。”
楚巍泽攥紧手,眼眸寒透:“我只是在想,要如何杀了他。”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底刺痛到麻木。
第二日,军旗飘扬,大军士气如虹。
秦婉翻身上马,冷喝道:“出征!”
整整三月,我漂浮在空中,看见无数断肢残臂。
他们终于打到了王城。
楚巍泽盔甲上满是鲜血,仅三月,军中再无人将他与我这个叛国贼联系在一起。
楚巍泽看着不远处的王城,声线发冷:“这一路,都没有楚煊聿的踪迹。”
秦婉淡淡开口:“打下这里,就能找到他了。”
大军终于逼近王城下。
他们终于看到了塞北王城的全貌,也看见了城墙上的我。
冰冷雪白的城墙之上,血红的塞北王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而我那冰冻三年的尸身,穿着生前的黑色盔甲,被吊在王旗之下,随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