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谢府不久,萧环钰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他看到守在床前的谢清啼,安抚道:“谢叔叔不要担心,我没事。”
谢清啼用沾了温水的软巾擦拭他的额头,道:“嗯。我不担心,你好好休息。”
萧环钰知道这句不担心是假的,他虽然仍是头脑昏沉几欲睡去,但仍是打起精神和谢清啼讲话:“谢叔叔,我这两天在宫里,交到了个好朋友,他是太子阿照,他送给我很多好吃的,还说等明年春天,要带我去皇家猎场猎兔子。”
“阿照?”这个略带亲昵的称呼让谢清啼皱眉。
萧环钰看到他的表情,问道:“谢叔叔,这样叫他是否不妥?但我只知道他是太子,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让我叫他阿照。”
“他既然是你的好朋友,你想这样叫他,私下可以这样叫他。但在外人面前,还是需要称他为太子。”
萧环钰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现他的烧已经退了,他吩咐下人去取粥过来,问萧环钰说:“你饿不饿?”
“嗯,我饿了!”萧环钰重重点了点头,谢清啼被他的反应逗得露出了笑意。
他看萧环钰精神尚可,起身用水湿了帕子,拿过来给萧环钰擦脸:“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入御花园的,你怎么会到了那里?是太子带你去的?”
萧环钰擦了擦脸,顿时感觉清爽了许多:“嗯。太子说御花园的池塘里养了锦鲤,他要带我去看。昨天天气有些凉,太子还把他的披风借给我穿……”
“你落水的时候,穿着太子的披风?”
萧环钰点了点头:“嗯。”
原来他是被这样骗到花园的池塘边的,谢清啼问他:“你有没有看清那个宫女的脸?你之前见过她吗?”
萧环钰想了想:“我看到她的脸了,但我之前并未见过她。”
谢清啼沉默不语,萧环钰小心问道:“我之前从没进过宫,这两年也从没出过府门。那个宫女为什么要杀我,是因为她和父王有仇,她要找我报仇?还是因为谢叔叔前几天在府里伤的那几个人……其中有人是那个宫女的亲人?”
谢清啼看着小心猜测的萧环钰,直接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他:“你说的两种情况都有可能,但她对你动手,也可能是出于另一种原因。”
萧环钰疑惑的看着他,谢清啼说:“你和太子年纪相当,恐怕身形也相差不多。那天你穿着太子的衣服,又背对着动手的人,那人恐怕把你当成了太子,看到你身边没人就趁机对你动手。”
萧环钰闻言,难免为那个和自己玩得来的伙伴担忧,他问谢清啼:“那阿照会有危险吗?”
谢清啼安抚他说:“不会,皇帝不会让他有危险的。”
那宫娥推萧环钰落水时,萧环钰正穿着太子的衣服,此事楚安澜必然早已知晓。
谢清啼能凭一件衣服,想到出手之人的真正目的可能在太子,而不在萧环钰,那深知宫中肮脏事的楚安澜,必然也能想到这一点。
若那宫娥想杀的人是太子,那楚安澜必不会放过她和她的幕后之人。
至于那宫娥想杀的到底是不是太子,楚安澜不说,谢清啼即使开口相问,楚安澜也不会告诉他。
何况,此事无需相问,到底有没有人胆大包天的对太子动手,此事只需等待,便可得到答案。
萧环钰对谢清啼的话总是本能的相信,他听谢清啼说皇帝会护着太子,便放心了许多:“那我便放心了。”
仆人将煮好的粥送了过来,谢清啼看萧环钰喝粥,问道:“阿钰,过几天有邻邦的使者入京,使者入京时京中会很热闹,到时候我带你去逛逛集市,好不好?”
萧环钰闻言露出了雀跃的表情,他有些期待的道:“好!”
他刚生了一场病,此时不宜多吃以免积食不消化,等他喝完一碗粥,谢清啼接过空碗,说:“那就好好休息,如果到时候你的病没好,那我可能就没法带你出府了。”
萧环钰乖顺的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做休息状:“我会好好休息,到时候肯定能随谢叔叔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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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使者入京,谢清啼听命入宫参加招待使者的宫宴,在宴席上,他听到了一个消息:十分得陛下宠爱的陈美人,前两日在璇玉台为太后献舞时,因旋身的动作失误,竟撞上了璇玉台的栏杆,偏生那栏杆被虫蛀空了内里,栏杆承受不住她撞上的力道,居然断开了。
栏杆被撞断,陈美人跌下十数米高的璇玉台,当即就没了性命。
皇帝痛失宠爱的美人,悲痛之余还不忘安抚陈美人在朝为官的父兄,不仅给他们赏赐了金银田地,还提了他们的官阶。
陈美人的父兄也在宴会之上,有人在畅饮之际,举杯去与他们二人共饮,借机表达自己的惋惜之情。
谢清啼看着在这迎接使者的宴会上,不仅不敢流露悲伤,反而强颜欢笑的应付同僚的陈家父子,心道:看来阿钰落水,确实是替太子挡了灾,而那个指示宫娥对太子动手的蠢货,就是从璇玉台上跌下的陈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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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消息,再无其他事引起谢清啼的兴趣,他素来不和朝臣多来往,别人也不敢轻易招惹他。
他无聊的喝着酒,等宴会一结束,就策马赶回谢府,去履行带萧环钰逛集市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