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溅了旁边杀手一脸,那杀手本是见惯了生死之人,此时却仍被萧沉靖的凌厉一刀骇的惊叫出声。
脸上溅满了谢清啼的血,那些血仿佛带着毒,透过肌肤渗入五脏六腑,让他的五脏六腑泛起刀砍斧凿般的剧痛:“将他的级收好,然后送回京城。”
他扔下带血长刀,不看那倒在血泊中的尸身一眼,踩着满地血污向外走去。
在走到院落门口时,他眼前泛黑,昏倒在了满是血污的地面上。
自那日摔倒之后,他昏迷了三日才醒来。
醒来之后,他并未问谢清啼的残尸如何安置,而是带着几名心腹,连夜奔赴地处北境的黄定坤处。
半月后,楚安澜收到了他送入京城的级,楚安澜震怒之下怒列他十大罪状,然后昭告天下,将他视作反贼,派平叛大军奔赴南境杀他。
但楚安澜的平叛大军尚未攻入萧家封地,却被黄定坤的军队从后方突袭,黄家军和萧家军从前后围攻,重创了楚安澜的平叛大军。
这一战持续了五年,最终以他和黄定坤攻破皇城,将楚安澜囚入死牢而结束。
待楚安澜的残余势力被尽数除去后,他带着一壶酒去找楚安澜。
楚安澜镣铐加身,面上却有笑看生死的从容:“我曾听闻,你对谢清啼动了真心,但没想到,他最终不仅死在你手中,还是被你处于枭的极刑,连一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五年过去,谢清啼身异处的惨状不仅没有被他慢慢遗忘,反而像销骨的剧毒一般,慢慢腐蚀他的每块骨头,在每块骨头上都留下了越来越深的窟窿。
那些窟窿连着神经,窟窿一日日加深,痛楚便一日日加剧。
楚安澜的话戳的他内心剧痛,但在楚安澜面前,他伪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假象,他放下酒杯和酒壶,嗤笑道:“一个无心无肺的奸细而已,没将他剥皮抽骨,已是我对他最后的仁慈。”
“好一个无心无肺!”楚安澜在铺满脏污稻草的破床上坐下,嘲讽道:“他若无心无肺,早就该履行细作之责,将你和黄定坤勾结的事情告诉朕,好让朕早做布局。若朕早做布局,此刻关在牢里的,只会是你和黄定坤!”
这话让他心中寒凉,但仍强撑着说:“他若知道我和黄定坤的交易,怎会不将消息传给你,他不说,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是吗?”楚安澜冷笑:“黄定坤曾扮作商人进入萧家封地,你与他在府中相商谋反之事,你们以为那次相会足够隐秘,但却被你府中的侍女双双识破。”
楚安澜眼带嘲讽的看着他:“这个叫双双的婢女,你可有印象?”
那个叫双双的婢女他确实记得,那是谢清啼亲自向他讨要的婢女,双双负责照顾谢清啼的起居饮食,所以他经常见到双双。
见的次数多了,他便记住了双双的名字,她做事伶俐又极得谢清啼信任,他以为双双会一直照顾谢清啼,但那个看似康健的婢女,却因一场风寒失了性命。
自双双死后,谢清啼再未要其他人服侍。
此时听楚安澜提起这个叫双双的婢女,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双双也是我派到萧府的人,她比谢清啼早入府两年,却始终难以接近你。后来,她凭着谢清啼婢女的身份接近你,才能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他没有说话,楚安澜自说自话道:“她撞破了你和黄定坤的密谋,便让谢清啼将这些事传给暗卫,但谢清啼不仅没有将这些事传出来,反而将她囚禁了起来。后来你带兵作乱,双双才趁机逃了出来,她逃出来之后,立刻传消息入京,但将你和萧何离的事传入京中时,你和黄定坤早已结成同盟,那些消息也就没有了价值。”
“你想说,谢清啼从未背叛过我?”
“他是出卖过你两次,但那时候,他大概还未对你动情。但后来他对你动了情,就没再传任何有用的消息回来。他最后一次与暗卫相见,是在一处商铺中,你在他离开后,派人杀了那里的所有暗卫,所幸那暗卫中,有一人逃回了京城,他将谢清啼同他们说的话传了回来。”
楚安澜以指腹摩挲着酒盏的杯口,垂眸笑着说:“他告诉那些暗卫,萧府防卫变得比之前更严,他没有从你那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但我知道,这些话不过是敷衍之语罢了,我得到暗卫的传话时就明白了,他这是受了你的蛊惑,不愿再做对你不利的事。”
楚安澜抬眼去看他:“萧沉靖,你是用什么蛊惑了他,是用你的凉薄狠厉吗?”
原来谢清啼最后一次和暗卫们接头,不是为了行背叛之事,而是为了稳住暗卫吗?
他面上的平静面具已有些挂不住:“你把他的级葬在哪里?传话的暗卫和侍女双双在哪里?”
楚安澜自斟了一杯酒,仿佛不知那酒中有毒一般,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你只将他的级还给了我,我无法给他一个全尸,便只能用黄金为他铸了一座金身,他的级,就裹在那金身之中,”楚安澜将酒盏随手丢在地上:“我的小蜻蜓,他既然不能与我生同衾,那就与我死同穴,我要让他永远陪着我…至于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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