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打算,找人睡觉。”方思源看着崔灼,随口道,“既然你们没在一起,那你陪我睡?”
白昙“啪”地放下手中的可乐,一脸惊恐地看着方思源说:“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就算被裴艾维伤了,怎么能随便找人睡觉呢?
崔灼知道方思源是在开玩笑,回得也很随意:“他不同意。”
“我真是受够你们俩了。”方思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问,“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
白昙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走心地聊,至少能聊一个小时。若是崔灼不在,他也不是不可以和方思源走心,但本人在场的情况下,显然不适合做他的内心剖白。
正想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却听崔灼开口道:“他喜欢的人不是我。”
言下之意,白昙另有喜欢的人。
这件事白昙并没有对方思源说过,只有崔灼知道。而崔灼就这么随口说了出来,这让白昙有些不舒服。
在目睹了方思源遭遇的事情后,白昙其实不介意告诉方思源自己的秘密。这时候交换的秘密方思源绝对不会往外说,因为一说就会想起他自己的事,谁也不会想要陷入不堪的回忆中。
但听到崔灼这么无所谓地说出来,白昙还是感到一丝不快,不是怪崔灼泄露他的“隐私”,而是这个秘密本来独属于他和崔灼,这是不能跟其他人分享的东西,但很显然崔灼并不在意。
“我当然不可能喜欢他了。”白昙看着方思源,语气里带着些许愤懑,“他那么花心,谁喜欢他谁倒霉。”
“所以你喜欢谁?”方思源果然关注到了这一点,连烟也不抽了,好奇地问。
白昙生怕崔灼说出秦涵的名字,崔灼也的确开口了,但说出口的却是:“你现在是不是该关心下你自己。”
“我还能怎么?”方思源在烟灰缸里用力摁灭烟头,拿起了他点的高浓度鸡尾酒,“他就差没指着我的鼻子让我滚了,难不成我还死皮赖脸地贴着他?我有这么贱吗?”
“他老婆待不了多久。”崔灼意有所指地说。
白昙听出了这句话的话外音,这是在暗示方思源裴艾维回头可能来找他。
“你放心,我他妈最讨厌渣男了。”方思源说,“我现在只想把他几把拧下来塞他嘴里。”
说完,方思源仰头把杯中的酒精一饮而尽。
如果说在楼梯间那会儿方思源还有些不清醒,但看到裴艾维说要陪他太太,还让方思源安排人去收拾烛光晚餐后,他只恨自己是个傻缺,裴艾维说什么他都信。
正好杯子已经空了,方思源叫来服务员,把裴艾维给他的那张无限额信用卡摔到桌上,高喊道:“今晚这场子里的所有消费我包了!”
隔壁桌有人看了过来,方思源索性站到椅子上,像个女王一般,霸气地朝所有人吼道:“今晚敞开玩,通通我死了的前夫付钱!”
可能没多少人相信真有陌生人买单,但大家都很捧场地欢呼起来,还有人回应道:“前夫哥死得好!”
“呼,爽了。”方思源坐回椅子上,又点了一打烈酒,真让服务员拿走了那张信用卡,说,“随便刷,这张卡无限额。”
等服务员走后,崔灼说:“无限额也还是有限额。”
“那也给他刷个精光。”方思源又将一杯烈酒一饮而尽,对崔灼说,“你也喝啊,白昙的份你替他一起喝。”
看着方思源跟喝白水似的喝酒,白昙凑到崔灼耳边,担心地说:“还是别让他这么喝吧。”
话音刚落,场子里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一个主持人模样的人出现在台上,举着话筒说:“各位,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有人将手拢成喇叭,喊道:“大做特做之夜!”
“一看你待会儿就有活动。”主持人跟那人互动了一句,又说,“今天来的情侣挺多哈,我们也准备了一些互动环节,帮大家增进感情。”
听到这里,白昙没再继续听下去,因为什么“大做特做”、“增进感情”都跟他无关。他又对崔灼说:“不是有新闻说有人喝多了酒精中毒吗?”
白昙挺认真地在跟崔灼说着方思源的事,突然一束灯光啪地打到他头顶,直接把他给照懵了。
“哟,这对小情侣还在说悄悄话呢。”台上的主持人说,“那就怪不得灯光师选到你们了哈。来吧,给大家打个样。”
白昙一脸懵逼地看向舞台,发现主持人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转盘,指针正停在一行文字上:和身边的人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