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灼没回答,问:“你去哪儿。”
“去做公益!”白昙看了看时间,十分钟快到了,也不等崔灼多说什么,一手抓着斜挎包的背带,一手按住头顶的渔夫帽,扔下崔灼火急火燎地跑到了酒店门口。
今天贺超穿着一件浅绿色的polo衫,上面印着政府组织的logo,颇像本地的工作人员。白昙轻车熟路地跨上了贺超的电瓶车后座,抱歉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有,是我来早了。”贺超把挂在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了白昙,“给你带了早餐。”
袋子里装着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算不上什么精致的早餐,但足够填饱肚子。白昙道了声谢,把渔夫帽的绳子系紧,吹着清晨的海风啃起了面包。
“昨晚崔灼有找你吗?”离公区海滩不过两公里的距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没有。”白昙说,“他跟我生气呢,不会主动找我的。”
“他脾气好像很臭的样子。”贺超说。
“又臭又硬。”白昙没劲地耷拉着肩膀,突然有些好奇,问,“你跟秦涵吵架,一般都是谁先道歉?”
“不用道歉,睡一觉就好了。”
“你们感情真好。”白昙感慨道,“他要是能在梦里自己哄好自己就好了。”
贺超应是没想到白昙会这么理解,略微诧异地回头瞥了他一眼:“我说的睡觉是做X。”
“……哦。”大香蕉又在白昙的脑子里出现了,“那你们分手之后……”
“照样做。”贺超说,“他想要的时候就叫我去他房里,完事后我还得把套子带走,不能被客房部的人发现。”
好惨。白昙在心里说了一句。
看来这两人中虽然秦涵是被分手的一方,但他始终处于上位。而直到贺超彻底离开,他的态度才有所改变。
“你千万别轻易原谅他。”白昙忿忿不平地说,“他太不珍惜你了。”
贺超云淡风轻地笑了笑,说:“你还是先关心下你自己吧。”
白昙又蔫了下来:“我很珍惜他,但他不理我。”
从小树林里穿出来时,日出的景象骤然呈现在了眼前。近处的海水仍是透亮的碧蓝色,唯有朝阳附近被渲染成了灿烂的金色。几艘帆船在海平面上闲荡,海鸟在天空盘旋,清晨的海风扑面而来。
公区的海滩上已聚集了不少和贺超穿相同polo衫的人,贺超去发放物资的帐篷下领了志愿者专用小马甲和捡垃圾的工具,接着把白昙带到了被海水反复冲刷的礁石后面。
“好多垃圾。”白昙皱眉看着数不尽的塑料瓶,一时间竟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洋流的方向决定了对岸的垃圾会冲到这里来。”贺超一手拎着麻袋,一手熟练地用钳子夹起垃圾,“别看这座岛很漂亮,要是没人维护,这里的海洋垃圾已经堆成山了。”
白昙跟在贺超身旁,沿着海岸线一点点前进。偶尔有人跟贺超打招呼,说着当地的语言,贺超也能回上两句。白昙好奇地问他是不是不打算回去了,他也没正面回答,只说这里的生活确实很舒适。
来来回回捡了好几麻袋,海滩肉眼可见地干净了起来。说没有成就感是假的,白昙去帐篷处领了志愿者小徽章——据说是废旧易拉罐做的,正想喝口水歇一歇,就见林间的小路上跑过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正在慢跑的崔灼。
帐篷就搭在路边,崔灼要往前跑,势必会遇上白昙。他索性放慢了脚步,一边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走到白昙面前,不冷不热地问:“公益做完了?”
“看我的徽章。”白昙得意地晃了晃。他知道崔灼不会在意,但还是忍不住显摆。
谁知一旁的贺超突然抽走他手里的徽章,打开后面的别针说:“可以别在衣服上。”
说完,贺超站到白昙面前,熟稔地捏起他的衣服,把徽章别在了他的胸口。
“好看。”贺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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