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送我生辰礼也就罢了,我姐姐送我的生辰礼,你竟蛮横到?要我丢了?”
明婳蹙着柳眉,像护犊子的母虎般瞪他:“我、才、不、要!”
裴琏听到?这话?,愣了一愣。
须臾,他看向那个精美的檀木匣子,又看向面前双颊气鼓鼓、眼?神却格外明澈坚定的小妻子,眉心紧锁:“这个匣子是?你姐姐送的礼物?”
“不然呢?”明婳瞥他一眼?,幽幽咕哝:“你又没送。”
马车内虽然宽敞却是?密闭,这声咕哝自也飘到?裴琏耳中。
他薄唇翕动,似有话?说,最后还是?压住,只正色看她:“方才在外头,那魏六郎不是?也送了你一物?”
提到?这茬,明婳有些心虚了。
裴琏方才一直坐在马车里,估摸是?看到?,或是?听到?了。
“是?,他说是?谢礼。”
蝶翼般的鸦黑长睫轻颤了颤,明婳的声音也不觉小了:“我说了不用的,但他实在太客气了,我也不好意?思让人?干站着,就收下了。”
话?说到?这,她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裴琏先前的质问。
她愕然抬眼?,“你以为我怀里抱着的,是?他送的礼物?”
裴琏:“……”
静了两息,他面无表情道:“虽是?误会,却也不算完全冤枉了你。”
明婳见他明知是?误会,却还这般态度,心底也憋着一口气,板起一张酡红脸庞:“人家好心好意?送我生辰礼物,怎的到?你嘴里就成了私相授受?你未免将人?想得也太无?耻了。”
“好心好意??”
想到?前些时日听到?的那只言片语,裴琏冷嗤:“又是马球赛又是抓兔子,现?下又巴巴上赶着送生辰礼,原来你信中所说的有趣,便是?这等的有趣,难怪乐不思蜀,不想回长安了。”
他本就冷着一张脸,语调平平地说出这话?,嘲讽之意?竟是?更浓。
明婳这辈子哪受到?过这等冤枉,一张雪白小脸都涨得通红,看向面前冷若冰霜的男人?:“裴子玉,你…你……”
想要反驳,可话?到?嘴边还没出口,泪珠儿便不争气地从颊边滚落。
“啪嗒”一声,一滴泪落在膝头的红底洒金绣罗裙上,霎时洇了一小团。
裴琏没想到?她竟然又哭了。
一贯清冷从容的脸庞也闪过一抹无?措,不过转瞬,他就拧起眉头:“好端端又哭作甚?”
“哪里好端端了,我过个生辰,你不陪我也就算了,一见面就凶我,冤枉我,教训我……我本来高高兴兴的,都怪你……”
明婳试图克制眼?泪,却也不知是?这些天的失落积攒太久,还是?喝了两杯酒,酒壮怂人?胆的缘故,总之她泪眼?朦胧瞪着面前的男人?:“裴子玉,我……我真的再也不要和你好,再也不要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