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松口,他也不松手。
裴琏不再说话?,那条横在她身前的长臂非但没松,另一只手甚至还揽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深了些。
明婳:“………?”
眸中的泪水将落未落,她就好是?一个被男人?手脚牢牢捆住的粽子。
试图挣扎了两下,仍是?动弹不得,那只摁在腰上的手还不轻不重捏了下:“再乱动,后果自负。”
明婳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他这冷冰冰的语气,愈发?伤心难过。
眼?泪“啪嗒”、“啪嗒”又往下掉了两颗,其中一颗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男人?的手背。
滚烫湿润,像是?烙下一道疤。
裴琏的手有一瞬僵凝。
但看着怀中那低着脑袋就是?不肯松口的犟种,还是?硬下心肠。
玉不琢不成器,总得给她些许教训,叫她知道和外男保持一定的边界。
就方才那一幕,幸亏这是?行宫范围内的臣属宅院,道上没有百姓,也没有其他大臣家眷出门。
若换作去往长安肃王府赴宴,坊内人?多眼?杂,若被有心人?瞧见大做文章,无?论?是?于东宫还是?肃王府,甚至于整个陇西?谢氏皆有不利。
可恨她连这样的道理都不知。
裴琏越想越觉气闷,恨不得将人?好好教训一顿,然话?到?嘴边,记起今日是?她的生辰。
生辰这日,不宜训人?。
且她现?下这副过于情绪的模样,恐怕也听不进道理。
裴琏抱着她,闷声不语。
明婳困在他怀里,也满腹幽怨和委屈。
马车微晃地朝前行驶,明婳的泪水也在这片静谧里渐渐止住,心里的一个念头却愈发?清晰——
她还要与裴琏继续过下去吗?
从六月初成婚距今,已有两月。
想到?回门那日,她信心满满放下豪言,两个月内必定叫他为她动心。
可现?下来看,他为她动心了吗?
就连皇祖母、母后和阿瑶妹妹都记得她的生辰,一大早就送来礼物,可他作为她的枕边人?、她的夫婿,一直到?傍晚时分才姗姗来迟,甚至连句“生辰如意?”都没说,开口第一句便是?质问。
若他真的心仪她,又如何舍得这般冷淡待她?
一阵深深的挫败与无?力?感笼罩在心间,明婳吸了吸鼻子,神情黯淡地想,她或许高估自己,没法叫这块木头开花了。
既然如此,两个月已到?,她……她便不再与他死磕了!
只是?为什么,一想到?要与他和离,心里也有些钝钝的难受。
嗯,大概是?可惜吧。
毕竟像他这么好看的郎婿,再想找一个容色相?当?的,怕是?不太容易。
小夫妻俩各怀心思,一路无?言地回到?了月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