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阳感到怀里人儿的身体顿时紧绷了起来,在看到眼前场景的一瞬间停住了脚步,呈现出一副完全抗拒的姿态。
“乖一点,不然我会把你留在这里。”盛千阳俯下身子,亲昵地贴近少年的耳畔,柔声警告着。
“……这是惩罚吗?”
怀里的人儿微微垂着眼帘,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水珠,在水晶吊灯下映出了细碎微渺的光。
坠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了,又无力地松开,声音嘶哑到了极致,恍惚间带着绝望的哀鸣。
盛千阳握住了少年冰冷的手,放在手里细细把玩着。
他回答的声调懒洋洋的,只是眼神中的玩味之意几乎令怀里的少年窒息。
“你可以这么认为。”
他轻笑着,扫了眼怀里人渐渐泛白的嘴唇和不知所措的脆弱神色,有了一瞬间的心软。
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当盛千阳揽着浑身僵硬的江屿白正式走入会场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聚焦到了他们身上。
这是一场位于港市的盛宴,受邀参加的都是颇负盛名的商业巨擘,自然都熟悉盛世集团的盛总,却没人认出他怀里那个漂亮少年是已经垮台五年的江景集团的公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早已渐渐淡忘了那些陈年旧事,自然鲜少会有人记得那个曾经红极一时的江景集团是怎样在一夜之间覆灭的。
让人们惊讶的不只是从来都拒绝此类宴会的、传说中飘飘欲仙薄情寡欲的盛总如今出现在了这里。
还有他紧搂在怀里的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盈着水光,出尘的气质让人看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雪白的脖颈从衣领里探出,在灯光下宛如一截上好的美玉,然而在少年脖颈上……,似乎已经彰显了他的身份与地位。
很快便有人按捺不住性子,大着胆子走上前与盛总攀谈,眼睛不停地往站在他身旁的少年脸上瞟。
一身白色的西装衬得少年愈加身姿挺拔,肤白胜雪,在灯光下发出一种莹润的光,让人不禁想象着抚在上面的触感。
一缕乌黑柔软的发丝落在白皙光洁的额前,那张漂亮的脸像笼在雾里,如同一个只有在画中才会出现的美人。
“盛总,这是您的……?长得真漂亮。”那人终于忍不住赞叹。
盛千阳并不做任何解释,只是淡淡瞥了怀里的少年一眼,沉默了半晌后,他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些,带着江屿白朝独立包厢走去。
那个位于幽静角落的包厢中已经落座了不少商业大佬,见到他进来,纷纷起身举起酒杯向他示意。
包厢里为这些商业大佬们准备了舒适的巴比伦沙发。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每张沙发的前面……
盛千阳坐到了属于自已的沙发上,轻晃着手里的酒杯,好整以暇地抬头看向那个浑身僵硬的、看起来手足无措的少年依旧站在门口没有动。
少年雪白直挺的身体就像一张弓一样绷紧了,他垂着眼眸,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好像蝴蝶残破的翅膀。
“盛总,这是……,漂亮真是漂亮到没话讲啊。”
盛千阳微微一笑:“只是总想着往外跑呢。”
那个大腹便便的老总一下子来了劲,一双亮着光的眼睛炯炯望向站在门口的少年。
“盛总,信得过我的话,把人送我这来几天,保准给您教育的服服帖帖的。”
“我的人,就不劳烦厉总费心了。”盛千阳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淡淡道。
厉总显然不肯放弃,端起酒杯朝盛千阳走近。
“盛总,上次我们谈过的开发区那片地,再让您20股份,您把您这个小东西给我,如何?”
刹那间整个房间都万籁俱寂,那一刻似乎被无限拉长,在场所有人震惊到连呼吸都快要静止了。
这个厉总是个家底殷实的富三代,据说还有点红色背景,平日里为人猖狂到不行,也就这种人敢公然挖盛总的墙角。
不过这个筹码确实足够诱人,十几亿的项目换一个看起来并不听话的小玩意,无论是谁应该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厉总……人的手段有多么狠毒,曾经还有传言说他在自已的几处别墅里……
一时间各位西装革履的大佬们都做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间杂着同情与怜悯的目光落在了伫立在门口的那个少年身上。
只有盛千阳不为所动,他双腿交叠,胳膊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悠然自得地点燃了一支烟。
他漫不经心地一抬眼,烟雾从他的嘴唇中缓缓溢出,将那张英俊的面容笼罩得云雾缭绕,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十几亿的项目,厉总说不要就不要了?”
“换一个心仪的美人倒也值得。”厉总紧盯着江屿白颤抖的眼睫,眼里闪过贪婪的色彩。
“那恐怕厉总要失望了,我的人,多少钱都换不来。”
盛千阳面前烟雾弥漫,他双眸微眯,冷厉又玩味的目光扫向门口。
“除非,他还学不乖。”
江屿白在那一刻只觉得自已像一块骤然失重的浮木掉到了深不见底的汪洋大海里,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渐渐盈起茫然又崩溃的水光。
盛千阳表完态,其他老总在怔愣半晌后纷纷开始笑着打趣,但仍有几道恶心的、黑暗又贪婪的目光在江屿白的身上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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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白纤瘦的身躯被困在洗手台和健壮的男人之间,无处可躲。
那微弱的挣扎在盛千阳看来就好像小猫亮出爪子挠了自已无关痛痒的几下,很快便被他轻松扼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