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芸芸来说是为自己选择的一次解脱。我尊重她。”
“那后来呢,你爹娘他们后悔了吗?”
“我后悔了,没有一刻不在后悔。”
她无言看了他片刻,酒劲有些上来,清凉的风吹不散困意和眩晕,缓缓侧躺下身子蜷缩起来。
樵夫嘴巴一张一合,还在独自诉说着什么,但竹意顶不住了,她困极了,无声息悄悄合上了双眼。
无形中感受到好像大哥接下了自己身上的蓑衣给她披上,她迷糊看了一眼肩头的蓑衣,内心还偷偷调侃了下着大哥还挺细心的。
……
【美丽的祈临草,纯粹的人鱼蓝眼睛。我祈愿我的妻儿可以永远快乐,也祈愿我以前的懦弱和无能可以得到宽恕。】
【美丽的祈临草,纯粹的人鱼蓝眼睛。我祈愿我的小妹可以永远快乐,也祈愿我以前的罪行和愚蠢可以得到宽恕。】
【美丽的祈临草,纯粹的人鱼蓝眼睛。我祈愿我的蝴蝶可以永远快乐,也祈愿我以前的固执和无知可以得到宽恕。】
一觉至天明。
竹意是被温暖的晨阳唤醒的。
柔和清浅的晨阳将各种树木花卉的影子都拉的绵长。
头痛欲裂,这种宿醉醒来后的难受是她无比熟悉的,恍惚间,竟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
她蠕动了下,发现身上盖着一件熟悉味道的黑外套,惊诧地抬头寻找,果然见那人就坐在旁边一直看她。
“你什么时候找来的?”一开口,喉咙撕裂般疼痛。
李晟轩扶着她坐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拿出提前备好的水壶解开塞子喂至她嘴边。
竹意以为是凉水,猛喝了一口,发现是温茶,香香的,不甜,但也不苦。
“寅时找来的。”他温柔答道,看不出情绪。
隔了会,他喉结滚了滚,踌躇问道:“好点了吗?”
她知晓他问的并不是喉咙,而是心情。
竹意避而不答,左右环视一圈,奇怪道:“只有你在吗,你来的时候看见这里有位樵夫大哥吗?”
“来时只有阿意在此睡觉,并无他人。”
“嗯?”她微微差异,低头寻找片刻也并未见周围有任何蓑衣,“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件蓑衣?”
“未见。”李晟轩也同她一样四处看看,不解道,“此处不像有他人来过的样子,昨晚阿意见到谁了吗,我派人去查查。”
“有见过一个砍柴的樵夫,满嘴黑色胡须,家中爹娘健在,听他说他妻儿好像跳崖了。”
“好,等下回去我就派人去打探。”
说话之际,她低下头数空酒坛子,发现自己带来的酒竟还剩下两坛满的没有拆封,可昨夜她分明记得全喝完了诶……莫不是昨晚真喝醉了,并没有什么樵夫大哥,仅仅是她做了个梦?
“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