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朋友啥的嘛?你老一直围着我转会不会觉得很无聊?你应该也有自己的生活吧。”
“师父说看好你。”
“嘶,我又不是国家保护动物有什么好看的。”
“今晚你要作甚,干嘛撵我走?”
景言这小子还挺聪明。
乐卿面露窘色,手指绞着娟帕,不自在道:“咳,你小孩子不懂。”
看她什么都写在脸上,景言心想我是十七岁,不是七岁,谁还不懂你那点心思了。
他扭头看着离乐卿姐姐不远的自己屋,大概想到她今晚想做什么了。
无碍,只要她不出太子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哦。那我出去找个地方蹲一晚。”
乐卿:“???!!”
“不是,你在长安没有朋友嘛?”
“骗你的。”
“呼,那你照顾好自己啊,我不是赶你走哈,要是实在没有去处就回来!”
景言已经飞身跃屋顶了,身后声音越来越小,他莫名学着师父耸肩的模样也耸耸肩,面无表情,兀自小声道:
“我喜欢蹲着。”
这笨蛋乐卿姐姐,他又不是长安人,跟随师父来了以后成日里黏在一块儿,师父有时候会回红雪阁,她出任务的时候都是叫他守着乐卿姐姐。
他哪里来的啥朋友。
再说了,朋友是什么东西?
能换银子否?
能保命否?
都不能,那就是跟尊严一样,是没用的东西罢了。
他有师父就够了。
也不是……如果再多一个乐卿姐姐也很好。
李颢懿今日直到天黑才回来。
他们两人很久没有一起这样用晚膳了,今晚桌上除了日常的菜品,还摆放了好些模样新奇的酥点。
只是他一个也未尝。
他们两人在府内用餐的时候都是用的搭在塌上的小方桌,两人面对面坐。
乐卿感受到他心情不太好,从回来就一直沉着脸,她等了半晌,他也不主动和她讲,可她有话想跟他说。
犹豫再三,她放下筷子:
“昨日……”
“叶姑娘那里送晚膳过去没?”方一开口便被他打断。
下人回话:“叶姑娘已经用过了,身子也好了不少。”
乐卿埋下头,嘴角委屈地向下沉了沉。
“叫她好好准备下,我晚上过去陪她。”
“是。”
李颢懿对乐卿的反应恍若未闻,仿佛她是一个透明的存在,只自顾自用膳。
这样的冷暴力,像一潭无风的深渊,明知一脚塌进去只会丧命没有波澜,但她还是想勇敢地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