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提醒他手机在响。
林禹拿起手机随意看了一眼,本打算立即放下。
可看清了信息的内容,他迟疑着犹豫,最终还是没有放下手机。
他匆匆抱了抱我。
“悦悦,画廊有点事,我要去处理一下,马上就回来。”
我靠在床头,维持着林禹离开时的姿势,感受到被捂热的手脚再次变得冰凉。
直到夜色笼罩,黑暗吞噬了病房,我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林禹,你又丢下我一次。
天亮时,我接到电话,没再等林禹,独自离开医院去拿签证。
期间一直收到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照片里,林禹满面春风,从包里拿出一盒画笔。
林禹熟练地在画室里摆弄颜料。
林禹小心翼翼又好奇地摸着苏瑶的肚子。
。。。。。。
曾经林禹说,他不需要孩子。
他已经没有精力去照顾和呵护一个脆弱的生命。
更不允许我将爱分给第二个人。
而现在我漠然地看着屏幕上幸福刺目的照片,将手机递了出去。
“请帮我打印这几张照片。”
等我拿到签证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人在,我没有什么意外,开灯进门。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猛地被人挡开。
我惊呼一声,被人死死压进怀里。
“悦悦,你去哪里了?”
林禹胸口剧烈起伏,喘息粗重。
“我去医院找不到你,回家也找不到你,我找了你一晚上,还以为你走了。”
他箍着我的力气很重,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一连串质问后,就仿佛到了极限,呼吸愈发急促困难,说不出话了。
我一眼看出,林禹的抑郁症又犯了。
可他的病不是早就痊愈了吗?
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心疼地抱住他,心急如焚地安抚他。
只是平静拿起纸袋,控制着他的呼吸,提醒他:“林禹,你冷静一点。”
“悦悦,别离开我,永远别离开我。”
恢复呼吸的第一句话,他红着眼睛迫切地要我回答。
我将纸袋里的签证收好,只是笑了笑。
“最近做噩梦了?行了,手机一直响,画廊有事就回去吧。”
“没有事情比你重要,我不走,你陪着我。”
林禹打断了我的话,拉着我的手不由分说在床上躺下。
他似乎真的很累,不一会就熟睡。
我抽回手,拿起他放在床头的手机。
苏瑶提醒他不要忘了订婚宴的时间。
我盯着那个数字,正是我出国的那天。
这样的巧合,也许是命运都想让我们各自放手吧。
苏瑶的信息源源不断地发来,抱怨着林禹突然离开,把她一个人留在医院产检,然后把产检报告发给了林禹。
那是一个很健康的,三个月的女孩。
三个月前,我在医院,刚刚结束了摘除子宫的手术。
林禹和苏瑶有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