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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昭公二十年(第2页)

六月三十日,卫灵公回到了帝丘,与北宫喜在彭水岸边盟誓。七月初一日,再和国人盟誓。八月二十五日,公子朝、褚师圃、子玉霄、子高鲂逃奔晋国。闰八月十二日,杀死公子朝的情妇宣姜。为了表示感谢,卫灵公赐北宫喜谥号为贞子,赐给析朱谥号为成子,而且将齐氏的墓地给了他们。当然,这是后话。

卫灵公向齐国报告卫国已经安定,同时表扬公孙青有礼。齐景公将要饮酒,将酒赏赐给臣子们,说:“这是诸位教导得好。”大夫苑何忌不接受赏赐,说:“享受了对公孙青的赏赐,必然也要接受对他的责罚。《康诰》上说,父子兄弟,有罪互不相干,何况在群臣之间?下臣岂敢贪图国君的赏赐以违反先王的教导?”

鲁国人琴张(一说为孔子的学生子张)听说宗鲁之死,打算去吊唁。孔子却以为:齐豹之所以成为叛臣,公孟絷之所以被杀,都与宗鲁有关,为什么还要去吊唁他呢?君子不食奸人的俸禄(宗鲁明知公孟絷是个坏人还侍奉他),不接受使国家动乱的事情(宗鲁知道齐豹要作乱而不制止),不因为利益而受邪恶的腐蚀,不以邪恶待人,不掩藏不义的事情,不做非礼的事。

宋华、向之乱,公子城、公孙忌、乐舍、司马强、向宜、向郑、楚建、甲出奔郑。其徒与华氏战于鬼阎,败子城。子城适晋。

华亥与其妻必盥而食所质公子者而后食。公与夫人每日必适华氏,食公子而后归。华亥患之,欲归公子。向宁曰:“唯不信,故质其子。若又归之,死无日矣。”公请于华费遂,将攻华氏。对曰:“臣不敢爱死,无乃求去忧而滋长乎?臣是以惧,敢不听命?”公曰:“子死亡有命,余不忍其。”冬十月,公杀华、向之质而攻之。戊辰,华、向奔陈,华登奔吴。向宁欲杀大子。华亥曰:“干君而出,又杀其子,其谁纳我?且归之有庸。”使少司寇以归,曰:“子之齿长矣,不能事人,以三公子为质,必免。”公子既入,华将自门行。公遽见之,执其手曰:“余知而无罪也,入,复而所。”

宋国华氏、向氏作乱的时候,公子城、公孙忌、乐舍、司马强、向宜、向郑、楚建、甲逃奔郑国,他们的手下在鬼阎(地名)与华氏交战,公子城被打败,逃奔晋国。

老左写到这里,似乎有点混乱:公子城既然已经逃奔郑国,怎么又在鬼阎被打败呢?他到底是去了郑国还是晋国?抑或原文中的“公子城”与“子城”并非同一人?由于年代久远,这些问题现在已经很难找到答案了,暂且按下不提。

前面说到,华氏与宋元公交换人质,将宋元公的三位公子(其中还包括世子)扣留在家里。华亥与他老婆每天都要盥洗干净,侍候三位公子吃完饭,然后自己才吃饭。宋元公和夫人也每天都到华府探访,等到公子们吃完饭才回宫。这哪里是扣留了三位人质,简直是请了三尊神到家里来供着!时间一长,华亥受不了了,想把公子们放回去。向宁说:“正是因为国君不守信义,所以要拿他的儿子当人质。如果又放回去,死期很快就到了。”

向宁说得对,宋元公就是不讲信用,他已经决定要向华氏发动进攻。但是,兵权掌握在大司马华费遂手里,华费遂也是华氏族人。而且,华费遂的儿子华登正是华亥、向宁的同伙。宋元公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向华费遂请求攻打华氏。华费遂说:“下臣不敢爱惜生命,但是这样做难道不是想摆脱忧虑进而增加烦恼吗?我担心的是这个,岂敢不听命令?”意思是,我不敢徇私情,你要我打,我就打,但是恐怕会害了三位公子的性命,更添烦恼。宋元公说:“孩子们死生有命,我不能忍受这种侮辱。”这就是不顾人质的安全,要决一死战了。十月,宋元公杀了华、向两家的人质,发动进攻。十三日,华亥、向宁逃奔陈国,华登逃奔吴国。

逃亡途中,向宁想杀掉世子栾。华亥说:“因为冒犯了国君而出逃,又杀掉他的儿子,谁会接纳我们?而且放他们回去也是一件功劳。”于是命少司寇华(华亥的庶兄)将三位公子送回去,说:“您年纪大了,不能跟着我们再去侍奉别人,用三位公子作为自己没有叛国的证明,必定可以免罪。”华把三位公子送回公宫,正准备从宫门出来,宋元公急急忙忙出来见他,拉着他的手说:“我知道你没有罪,进来吧,恢复你的官职。”

齐侯疥,遂,期而不瘳,诸侯之宾问疾者多在。梁丘据与裔款言于公曰:“吾事鬼神丰,于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为诸侯忧,是祝史之罪也。诸侯不知,其谓我不敬。君盍诛于祝固、史以辞宾?”公说,告晏子。晏子曰:“日宋之盟,屈建问范会之德于赵武。赵武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竭情无私。其祝史祭祀,陈信不愧,其家事无猜,其祝史不祈。’建以语康王。康王曰:‘神、人无怨,宜夫子之光辅五君,以为诸侯主也。’”公曰:“据与款谓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诛于祝史。子称是语,何故?”对曰:“若有德之君,外内不废,上下无怨,动无违事,其祝史荐信,无愧心矣。是以鬼神用飨,国受其福,祝史与焉。其所以蕃祉老寿者,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于鬼神。其适遇淫君,外内颇邪,上下怨疾,动作辟违,从欲厌私。高台深池,撞钟舞女,斩刈民力,输掠其聚,以成其违,不恤后人。暴虐淫从,肆行非度,无所还忌,不思谤,不惮鬼神,神怒民痛,无悛于心。其祝史荐信,是言罪也。其盖失数美,是矫诬也。进退无辞,则虚以求媚。是以鬼神不飨其国以祸之,祝史与焉。所以夭昏孤疾者,为暴君使也,其言僭于鬼神。”公曰:“然则若之何?”对曰:“不可为也。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县鄙之人,入从其政。逼介之关,暴征其私。承嗣大夫,强易其贿。布常无艺,征敛无度,宫室日更,淫乐不违。内宠之妾,肆夺于市。外宠之臣,僭令于鄙。私欲养求,不给则应。民人苦病,夫妇皆诅。祝有益也,诅亦有损。聊、摄以东,姑、尤以西,其为人也多矣!虽其善祝,岂能胜亿兆人之诅?君若欲诛于祝史,修德而后可。”公说,使有司宽政,毁关,去禁,薄敛,已责。

齐景公得了疥疮,又患了疟疾,一年都没有好,诸侯派来探病的使者齐聚临淄。大夫梁丘据(字子犹)和裔款对齐景公说:“我们侍奉鬼神,奉献的祭品很丰厚,比祭祀先君的还多。现在您病得这么重,让诸侯操心,这是祝官和史官的罪过。诸侯们不知道内情,还以为我们对鬼神不敬,您何不杀了祝固、史来辞谢宾客?”齐景公以为然,将这事告诉晏婴。晏婴说:“当年在宋国结盟,屈建向赵武打听士会的德行,赵武说:‘他老人家将家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在晋国说话,总是真情流露而无私心。他的祝官、史官祭祀鬼神,陈述实情而心无愧疚,所以他的祝官、史官也对鬼神无所祈求。’屈建将这件事告诉了楚康王。楚康王说:‘神和人都没有怨恨,他能够辅佐五代国君、领袖诸侯也是应该的。’”

晏婴的意思,祭祀鬼神只是表示尊重,心中无鬼则不必对鬼神有所祈求,说到底问题都出在自己身上,关祝官、史官什么事?齐景公却没听明白,说:“梁丘据和裔款说寡人能够侍奉鬼神,所以想要诛杀祝官、史官,你却说这些事,是想告诉寡人什么?”晏婴便给齐景公上了一课。

如果是有德之君,国事和家事都不荒废,上下都没有怨言,言行举止不违背礼节,他的祝官、史官向神陈述实情而无愧于心,因此鬼神享用他的祭祀,国家受到鬼神的赐福,祝官和史官也与有荣焉。他们之所以蕃盛有福、健康长寿,是因为当了有诚信的国君的使者,他们的话对鬼神来说忠诚可信。他们如果恰好遇到荒淫的国君,国事和家事都偏颇邪恶,上下都怨声载道,言行举止有违于礼,放纵自己的私欲求得满足;住高台,临深池,鸣钟奏乐,歌舞升平;肆意耗费民力,掠夺百姓的积蓄,以成就他的非礼之举,丝毫不考虑后人该怎么办;暴虐放纵,为所欲为,无所顾忌,不担心批评,不害怕鬼神,天怒人怨而内心不肯悔改。他的祝官、史官如果对鬼神说实话,那就是揭露他的罪行了;如果掩盖事实,替他美言,那就是矫饰欺诈了。他们进退无据,真假难言,只好说些空话套话来求媚于鬼神。所以鬼神不享用这个国家的祭品,还降下祸难,祝官、史官也参与其中,难辞其咎。他们之所以夭亡、昏聩、孤苦、患病,是因为当了暴君的使者,他们的话欺诈侮辱了鬼神。

齐景公有点明白了,说:“既然这样,该怎么办才好?”满以为晏婴会给他开个药方,没想到矮子将手一摊:“没有办法了。”

当然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晏婴继续敲击齐景公,说:“山里的树木,衡鹿看守它;水里的芦苇,舟鲛看守它;草莽中的柴火,虞候看守它;海里的盐和蛤,祈望看守它(衡鹿、舟鲛、虞候、祈望俱为吏名)。偏远地方的乡巴佬,进城管理政事;靠近国都的关卡,横征暴敛;世袭的大夫,强买强卖。国家发布政令没有准则,征收赋税没有节制,宫室每天换着住,荒淫作乐从来都不缺。宫里受宠的奴婢在市场上肆意掠夺;朝中受宠的小臣,在偏远地方诈称上令。食色之欲求,不能满足就安个罪名。老百姓痛苦劳累,男男女女都在诅咒。祝祷当然有好处,诅咒也会有损害。聊地、摄地以东,姑地、尤地以西,齐国境内人口多得很。就算您的祝官、史官善于祝祷,岂能胜过亿兆人民的诅咒?您如果想要诛杀祝官、史官,只有先修养德行,然后才可以。”

说穿了,齐景公的病久治不愈,不是祝官、史官不会祈祷,而是诅咒他的人太多了。齐景公听了这样的话,竟然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让有关部门放宽政策,毁掉关卡,撤销禁令,减少税赋,免除百姓对国家的旧债。

十二月,齐侯田于沛,招虞人以弓,不进。公使执之。辞曰:“昔我先君之田也,旃以招大夫,弓以招士,皮冠以招虞人。臣不见皮冠,故不敢进。”乃舍之。仲尼曰:“守道不如守官。”君子韪之。

晏婴良药苦口,齐景公药到病除。到了这年的十二月,齐景公已经能够生龙活虎地去沛地打猎了。他兴冲冲地拿着弓召唤当地的虞人(掌管山林湖泽的官吏),虞人却不肯前来。这还了得!齐景公派人逮捕了他。虞人辩解说:“从前我们的先君打猎的时候,用红旗召唤大夫,用弓召唤士人,用皮冠召唤虞人。下臣没有看到皮帽子,所以不敢上前。”齐景公一听,原来错在自己,于是释放了他。孔子就此评论:“守着道义不如守着官位。”意思是,国君召唤臣下,臣下当然要去,这是道义;但是如果召唤的方式和臣下的官位不对称,那就不应该去。君子也认为是这样。

齐侯至自田,晏子侍于遄台,子犹驰而造焉。公曰:“唯据与我和夫!”晏子对曰:“据亦同也,焉得为和?”公曰:“和与同异乎?”对曰:“异。和如羹焉,水火醯醢盐梅以烹鱼肉,之以薪。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君子食之,以平其心。君臣亦然。君所谓可而有否焉,臣献其否以成其可。君所谓否而有可焉,臣献其可以去其否。是以政平而不干,民无争心。故《诗》曰:‘亦有和羹,既戒既平。嘏无言,时靡有争。’先王之济五味、和五声也,以平其心,成其政也。声亦如味,一气,二体,三类,四物,五声,六律,七音,八风,九歌,以相成也。清浊,小大,短长,疾徐,哀乐,刚柔,迟速,高下,出入,周疏,以相济也。君子听之,以平其心。心平,德和。故《诗》曰:‘德音不瑕。’今据不然。君所谓可,据亦曰可。君所谓否,据亦曰否。若以水济水,谁能食之?若琴瑟之专一,谁能听之?同之不可也如是。”

饮酒乐。公曰:“古而无死,其乐若何?”晏子对曰:“古而无死,则古之乐也,君何得焉?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大公因之。古若无死,爽鸠氏之乐,非君所愿也。”

齐景公打猎回来,晏婴在遄台随侍,梁丘据驱车疾驰而至。齐景公感叹:“只有梁丘据与我‘和’啊!”晏婴说:“他也就是与您‘同’罢了,哪里称得上‘和’?”

原文中的“和”,可以翻译成和谐、和睦;“同”可以翻译成苟同、相同。但是无论如何翻译,都不能准确表达这两个字的真实含义,所以干脆不译了。

齐景公当时很惊奇,说:“和与同不是一个意思吗?”晏婴说:“不是。”便又给齐景公上了一课。

和就好比做肉羹,要用到水、火、醋、酱、盐、梅来烹制鱼和肉,用柴火烧煮,厨师调味,使得五味适中,如果不够就加重,如果太过就减少。君子食用,心平气和。君臣之间也是同样的道理。国君认为可以做的事而其中有不可做的成分,臣下就指出它哪里不行而使得可行的事情更完善;国君认为不可以做的事而其中有可做的成分,臣下就指出它哪里可行而去掉不可行的。国家政事因此平和而不触犯原则,百姓没有争斗之心。所以《诗》上说:“也有调和的肉羹,已经告诫厨师把味道调得均匀。神明享用了无可指摘,上下也都没有争斗。”先王调和五味,调谐五声,是用来平心静气、成就政事的。声音也和味道一样,一气贯通,二体互成,三类配套,四物成器,五声俱全,六律齐备,七音变奏,八面来风,九歌欢畅,相辅相成。声音的清浊、大小、长短、急慢、悲喜、刚柔、快慢、高下、出入、疏密,互相调剂。君子听了,内心平静,德行和顺。所以《诗》上说“有德之音无所缺失”。现在梁丘据可不是这样。国君认为行的,他也认为行;国君认为不行的,他也认为不行。如同用清水去调剂清水,谁想喝它?如同琴瑟只弹一个声音,谁想听它?“同”之不可为,就是这样。

晏婴讲的这段话,可以作为孔子那句“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的注解。齐景公听了,大概也觉得很有道理吧。君臣饮酒,乐而忘忧。喝到兴头上,齐景公感叹:“假如人生自古能无死的话,那该有多开心啊!”晏婴回应:“人生自古能无死的话,那就只有古人开心了,哪里轮得到您?齐国这个地方,从前爽鸠氏开始在这里居住,后来季荝取代了他们,后来有逢伯陵又取代了季荝,再后来是蒲姑氏,然后才到咱们的先祖太公。如果自古人不死的话,那就是爽鸠氏开心了,恐怕不是您所希望的哦!”

后人苏轼亦有言:“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人生在世,开心度日,活在当下就好。想什么天长地久,只是徒添烦恼。

郑子产有疾,谓子大叔曰:“我死,子必为政。唯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玩之,则多死焉。故宽难。”疾数月而卒。大叔为政,不忍猛而宽。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苻之泽。大叔悔之,曰:“吾早从夫子,不及此。”兴徒兵以攻萑苻之盗,尽杀之。盗少止。

仲尼曰:“善哉!政宽则民慢,慢则纠之以猛。猛则民残,残则施之以宽。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诗》曰:‘民亦劳止,汔可小康。惠此中国,以绥四方。’施之以宽也。‘毋从诡随,以谨无良。式遏寇虐,惨不畏明。’纠之以猛也。‘柔远能迩,以定我王。’平之以和也。又曰:‘不竞不,不刚不柔。布政优优,百禄是遒。’和之至也。”

及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

这一年,郑国的执政者子产走到了人生的尽头。卧病之际,他对游吉说:“我死之后,您必定当政。只有有德之人能够用宽厚的政策来使百姓服从,其次就不如用严厉的政策。火猛烈,百姓看着都怕,躲得远远的,所以很少有人死于火;水懦弱,百姓就轻慢,喜欢戏水,所以很多人淹死在水里。所以,宽厚的政策是很难掌握的。”

子产认为,采取什么样的政策,取决于统治者本人的德行。为政以宽,则百姓活得轻松,没有压力,自然也不太在意规矩,往往违法犯罪了都不知道;为政以猛,则百姓活得战战兢兢,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生怕触犯刑律。如果统治者的品德好,格局大,手段强,仁心仁术,老百姓上行下效,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国家是可以治理得井井有条的。如果统治者的道行不够深,能力不够强,思考问题不够全面,制定政策不够周全,也还是宽大为怀,企图无为而治的话,百姓就会不知道深浅,国家就容易陷入混乱。说穿了,子产不认为游吉有自己这样的人格魅力和执政能力,也无法在复杂的国内国外环境中表现得游刃有余。

子产这样说,游吉大概有些不服气吧。几个月之后,等到子产病逝,游吉果然执政,不忍心对百姓严厉而采取了宽政。结果,郑国出现了很多盗贼,他们聚集在萑苻之泽(类似于水泊梁山的地方),公然与官府对抗。游吉大为后悔,说:“早听他老人家的话,不至于这样。”于是组织步兵去萑苻之泽讨伐,将他们全部杀掉,国内的盗贼才有所收敛。

孔子就此评论:子产说得好啊!政策宽松则百姓轻慢,百姓轻慢就用严厉的手段来纠正。政策严厉则百姓遭罪,百姓遭罪就用宽松的手段来抚慰。用宽松调剂严厉,用严厉调剂宽松,政事因此而和谐。《诗》上说:“百姓已经很辛苦,差不多可以稍微安乐了;施惠给中原各国,用以安定四方。”说的就是用宽政来安抚百姓。《诗》上又说:“不要放纵随声附和的人,以约束不好的人;应当制止残暴掠夺者,他们并不害怕法律。”说的就是用严政来纠正百姓。“怀柔远近之人,用以安定我王的统治。”这是用和谐来平定天下。又说:“不急不慢,不刚不柔,施政从容,百福降临。”这便是和谐的极致了。

子产去世的时候,孔子哭泣流泪,说:“这个人的仁爱,颇得古人的遗风啊!”在春秋乱世之中,子产能够宽政爱民,还将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可以说相当难得,也难怪孔子给他这么高的评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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