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热闹的宫宴,一时间鸦雀无声。
许久。
主位上的男人语气低沉:好。
传朕旨意,从今以后,秦不闻拜异姓王,享皇亲依仗,封号长安。
再之后,秦不闻得了满意的称号,心情愉悦,便在是非阁摆下酒席,宴请众宾,三天三夜舞乐不停,美酒不止。
世人称不夜之宴。
那一年,所有的权臣显贵,所有的皇亲国戚,都成了长安王秦不闻酒宴上的陪衬。
哪怕是在许多年后的今天,若问起众人这曜云最华贵的一次宴会,所有人想到的,都是是非阁的那场不夜之宴。
而如今,宋承轩却想着要跟秦不闻比一比。
比比这曜云的宴会,谁的排场更大。
宴唐笑眯眯地看着酒盏中的美酒:贤王殿下看来是下了血本呢。
季君皎依旧坐得端正,他声音清冷,没什么情绪:司徒大人,慎言。
宴唐看了季君皎一眼,不觉笑道:首辅大人也觉得下官说对了?
季君皎没答。
一曲舞罢,趁着下支曲子开始的工夫,主位上的宋承轩高声:诸位,今日宴会规制,与那年的不夜之宴相比,如何?
在场众人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几秒钟。
直到有官员干笑两声,称赞道:自然是贤王殿下的赏花宴更妙!要我说,这不夜之宴的名头,也早该换人了!
是啊是啊!这黄金的餐盘碗筷,还有这千金不换的珍馐佳肴,岂是当年的长安王能比的!
就是就是!贤王殿下出手阔绰,手笔惊人!下官等佩服得五体投地!
是啊是啊!
宴会上满是一片附和之声。
宋承轩嘴角笑意渐深,他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道极浅的轻笑声。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宴唐端正地坐在武侯车上,眉眼入画。
司徒大人,你以为这场赏花宴如何?宋承轩挑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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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长安王死后,朝堂之上,文武百官明争暗斗,暗潮汹涌。
不管是谁都急着站队表忠心,生怕自己的一念之差酿成之后的杀身之祸。
如果说这朝堂上,除却那位中流砥柱般从不站队的首辅大人之外,还有谁不肯站队的话,那就是这位被天子亲赐黄金武侯车的司徒大人宴唐。
他就好像是横空出世的紫微星,哪怕是双腿残疾,坐在武侯车上也是神态自若,从容自得。
他总是能够轻松回避掉那些前来询问他立场的官员,做事圆滑而不失礼仪,哪怕是从不站队,也没有官员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