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自嘲地笑笑:阿槿明白,上次赏花宴事后,大人在意声誉,一直躲着阿槿。
不是的!
季君皎眉头紧皱,却是下意识地反驳。
不是的。
不是因为,在意声誉
说到后面,季君皎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他该怎么解释呢?
该如何告诉她,自始至终想要避嫌的人,只有他而已。
可季君皎甚至无法理清,他究竟为何生了避嫌的心思。
他总说君子坦荡荡,但如今,不够坦荡的,也只是他。
是他无端生出了那些理不清的杂乱心思,却又将这些情绪强加在阿槿身上。
所以他才躲着她。
季君皎心口像是被扯了一根线,只是轻轻一牵,便绞得生疼。
大人,阿槿也很在意大人的声誉,秦不闻却并不欲探究他的无措,对他扯出一抹笑意,大人不必担心,阿槿很快就能赚够钱了。
阿槿很快就能离开文渊阁了,不会给大人添麻烦了。
说着,秦不闻向着季君皎深深鞠躬:这么多时日,有劳大人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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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青回到文渊阁的时候,便感觉这府内静悄悄的,有些诡异的安静。
到了书房,长青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桌案前,一言不发的季君皎。
大、大人?长青以为自己看错了,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季君皎微微回神,目光落在长青身上。
大人,阿槿姑娘
季君皎睫毛微动,没有接话。
长青跟在季君皎身边这么多年,只是一个表情,便也猜到两人刚刚应该是不太愉快的。
大人,属下刚刚回来的时候,看到阿槿姑娘拿着一沓抄录好的书,往百物阁去了,长青挠挠头,语气干巴巴的,据说阿槿姑娘近日给百物阁抄了许多书,赚了些银钱。
季君皎垂眸,长长的睫毛下洒下大片阴翳。
不知过了多久。
长青。
男人终于淡淡开口。
大人。
季君皎阖上一直没看下去的书,声音艰涩。
女子若是生气了,该如何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