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脸色苍白不已,一双布满褶皱的手颤微微的接过了那碗燕窝粥。
在这司南伯府混了将近二十年,方嬷嬷如何不知道这后宅手段的门道?
她知道,她已经是一枚弃子了,如果她不听柳青青的,怕是自己的女儿都要完了……
江素问冷眼旁观,静静的看着柳青青和方嬷嬷踢皮球。
含巧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怕是不多时就会来人,这两人就只管踢皮球就好了。
“噗通”一声,方嬷嬷跪在了江素问的面前,大哭了起来:“二姑娘!老奴知错了!老奴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并非真的要谋害二姑娘啊!”
突然觉得很是没意思,这方嬷嬷真是经不起吓唬,她明明都还什么都没有做呢,方嬷嬷怎么就招了?
“方嬷嬷,你这是干什么?让你吃粥而已,何必这样呢?”江素问叹了口气,“嬷嬷说并非真的要谋害我,那不如说说,你要怎么谋害我?”
看着江素问那洋洋得意的模样,柳青青恨得直咬牙。
事情功亏一篑,她怎么甘心?
“老奴……”方嬷嬷犹疑着到底要不要说。
而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了声响,似乎有很多人进来了。
只见江文氏和柳宗奎、马氏带着一干下人走进了落月居,直奔江素问的房间。
江桁和江之问今日当值,所以没有来。
柳青青和方嬷嬷一惊,随后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素儿啊!你急匆匆的让含巧把我们请来,可是有事吗?”一进房间,江文氏便问道。
“母亲……”
“夫人啊!”方嬷嬷突然哭着爬到了江文氏的面前,一副可怜的样子,“您快救救老奴吧!二姑娘在三姑娘的燕窝粥里动了手脚,非说是老奴动的手脚,夫人快救救老奴吧!否则老奴可就要被二姑娘冤死了!”
“大伯母!”柳青青也顺势跪了下来,脸上很快就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姐姐她……她恼我与世子哥哥亲近,赌气去与世子哥哥退婚,如今婚事已退,她后悔不已便怪到青青的头上,青青真的好冤啊!大伯母,您明察秋毫,可要替青青做主啊!”
事情来得太快,江文氏听了个云里雾里,一会是燕窝粥动手脚,一会又是江素问迁怒柳青青,这到底怎么回事?
柳宗奎和马氏倒是反应快,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事出事了,忙跟着附和。
“素问啊,你妒忌你妹妹,也不该在燕窝粥里动手脚来坑害她啊!”柳宗奎先开口道。
“可不是嘛!怎么说青青都是你的妹妹,你便是再生气,也不该做出这样歹毒的事啊!”马氏也道,“堂嫂啊,你可得好好管教素问了,她这般品行,别说梁世子不肯要她,怕是别的人家也不会要她的,女子德行有亏可是家族之耻啊!”
这帽子扣得够大的,连家族之耻这样的罪名都拿出来了,江素问听得好笑不已。
从江文氏进门开始,柳青青就带着方嬷嬷开始唱大戏,这柳宗奎和马氏也跟着一唱一和的,还真是一家子的!
“素儿,这到底怎么回事?”江文氏已经听明白了,可她事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江素问笑笑,从容不迫:“母亲,您可信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