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当家侯爷白祁山,他的老父亲白老爷子曾经是个镖师,后积攒了一些身家,娶妻武林世家的翟氏,生二子:白祁山,白祈年。
镖师是个危险的职业,白老爷子年轻时,有好几次出镖,都差点命丧黄泉。
为了妻儿不失去他这个依靠,白老爷子在存够了买房置地、维持生计的银子后,就放弃了镖师这个危险的行当,在丰州城一个山村脚下建了屋子。
因白老爷子年轻时有着好身手,除了种地,业余时间还当起了猎户。
白祁山从小就跟着父母习武,也不缺吃食,所以,他身材健硕,长相英武。
有一次,他到镇上酒楼送猎物,被酒楼东家、丰州城首富宁老爷的独生女宁婉儿看上,死活要嫁给他。宁老爷拗不过女儿,不过也要求白祁山必须入赘宁家。
白祁山想到家中父母逐渐老迈,兄弟年幼。种地打猎虽吃喝不愁,但也没有余钱供幼弟读书考功名,改换门庭。
于是不顾父母反对,入赘宁家,并提出条件:宁家要供幼弟白祈年读书考学。宁老爷虽腰缠万贯,但却子嗣单薄,也希望自家能多些助力,就爽快的答应了。
白祈年自己也很争气,知道兄长为了自己的前程,委曲求全做了上门女婿,就拼命努力读书,一路从童生、秀才考到举人,虽然每次名次都不是很高,但也都很顺利地一次性通过了。
白祁山在一次上山打猎时,无意间救了当时正被人追杀、命悬一线的二皇子慕容天。
慕容天偷偷在白祁山父母家中养好伤后回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暗杀了和他一母同胞监国的大皇子,胁迫病榻中的老皇帝写了禅位诏书,登基为帝,改国号“永昌”,成为昭帝。
登基后,慕容天也没忘记白祁山,说他救驾有功,封“长信候”,袭三代,后降等为伯。
白祈年在永昌二年的春闱中考中二甲进士,并在白祁山的运作下,到江南一富庶县城江源县做了知县。
而后,每六年一次的官员考核,白祈年每次都是优,也因着白祁山很得圣宠,他连升两级,现如今已是正五品的辽阳府知州了。
自此,白祁山改换门庭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而由于白祁山鲤鱼跃龙门,成了权贵,宁老爷也不敢再提白祁山是入赘一事,主动将家中大部分资产都赠予携父母兄弟和妻儿上京的女婿,自己仅留下一个老宅和几个铺子度日。
自从白祁山一家住进了侯府,白老太爷就开始了幸福的养老生活。每日不是到酒楼喝酒听曲,就是到茶楼喝茶听戏,日子美的冒泡。
直到有一天,白老爷子在包厢听曲,看到唱曲的张姑娘,惊为天人,就像着了魔般,不管不顾地要把张姑娘抬进府中做平妻。
翟氏哭过、闹过,白祁山和白祈年也都跪着劝过,但白老爷子就像中了张姑娘的毒,说什么都不听。
最后,两方都各退一步,张姑娘可以进门,但只能为贵妾。至此,这场京都上层圈子人尽皆知的闹剧终于告了一个段落。
白老爷子虽身子健朗,但却在张氏进门后不到半年就突然过世。翟氏自从张氏进门,就自己独居在小佛堂,不问世事。
白祁山和宁婉儿成婚二十余载,并未纳妾,只育有一子一女,和一养女。所以,偌大一个侯府,算得上主子的,加上她,目前也仅只有7人而已。
白菁脑子里过着侯府里这些人物关系,很快就来到了正院。
春竹带着白菁顺着抄手游廊来到宴息室,对外面站着的两个穿着浅色缠枝裙的丫鬟轻声道:“请两位姐姐通报一声,就说二小姐来给侯爷和夫人请安了。”
两个丫鬟上下打量了白菁几眼,其中一个丫鬟打起门帘走了进去。随着丫鬟的通报声落,里间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随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让她进来吧。”
“是!”丫鬟走出来,把帘子掀起,微微行礼道:“二小姐请进吧。”
白菁施施然走进内室,春竹也拎着食盒,紧随其后。
白菁冷眼环视座上的人一圈。上首坐着长信侯白祁山和侯夫人宁氏。
白祁山虽已年过四十,但由于常年坚持习武健身,又跟着昭帝上过战场,所以,如今依然身材健硕,眉目凌厉,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而已。
宁氏是个典型的恋爱脑,每次看向白祁山的小眼神都可以拉丝了。
她虽掌管着侯府中馈,但所有事务都有心腹下人帮忙打理,她只管保养好自己,伺候好侯爷,对其他事务并不是太上心。
所以,也很显年轻,都四十岁了,皮肤还是那么细腻光滑,连一丝皱纹都没有。
剩下的两个年轻男女,不用说,就是她的亲兄长白东明和让她倒霉三世的罪魁祸首白萝了。
白东明就是年轻版的白祁山,也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小伙子,就是看向自己的小眼神有些不善。
想想也是好笑,小时候把自己这个亲妹妹给弄丢了,如今自己回来,他不说对自己心怀愧疚而善待自己,反而倒像是自己欠了他银子没还似的,这脑回路也是挺清奇的。
目光转向白萝,看到她的长相,白菁有些微微吃惊。前世的自己怎么没有发现,白萝和白东明有五分相似呢?
特别是眼睛和嘴巴,都是瑞凤眼和薄嘴唇,连唇形都是一样的。难道白萝其实是白祁山的私生女?
白菁不禁暗自思忖: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她走失这件事里面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就在白菁打量四人的同时,四人也在审视着白菁。
白祁山:不是说这个丫头性格天真单纯吗?怎么眼神却如此深邃犀利,好像能看透人心呢?难道消息有误?
宁氏:昨日刘嬷嬷还说这个丫头性子软,她说了几句自己对她的思念,她就感动的眼眶泛红,怎么今日看起来却如此冷漠?果然不是自己养大的,就是不贴心。
白东明:进来不行礼不问安,就知道站在那儿直愣愣地盯着人看。果然是个没教养没规矩的野丫头,跟萝儿不能比。
白萝:哼!这个***长得还挺勾人。但那又怎样,不还是只能代替我这个养女嫁给那个脾气暴虐,但却对我一往情深的安郡王吗?
等她嫁过去,我再暗示安郡王,这个***仗着自己嫡出的身份想要攀附亲王府,所以自己只能和他有缘无份。
这样,必然会让安郡王发疯,再打她一顿,能打死最好。嫡亲的女儿又怎样,还不是只能做我这个养女的踏脚石吗?
白菁虽不知众人的内心戏,但也知道他们都对自己不怀好意。所以,也懒得和他们演戏,累得慌。这一世,她有足够的资本让自己恣意的活着。
她对着白祁山和宁氏微微俯身行礼:“给父亲和母亲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