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再也不见,如今不能相见不能碰触的禁忌让他更加难受。
但他也知道,沐惊风此提议是为他好。
他对她再心软不过,隔着距离用言语争吵便已心碎的要死,若是真的触碰,他怕是再也忍不住这一年的委屈,硬生生将眼前的一切全都毁了才是。
他很想知道这一年来褚师潼去了哪里。
遇到了什么人。
有没有受什么苦。
但他现在什么也不能问,甚至不能见。
沐惊风与他约定最多一日见上一次,且一次不能过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不能有任何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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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景离心想,祖父确实足够了解他,只怕若是抱了亲了,三两下入了温柔乡,到时候他这一年的安排布阵就都在褚师潼几句耳旁风下灰飞烟灭了。
没办法。
他心里也恨。
谁让他没出息,被她迷得要死要活。
……
和司景离彻底吵翻了以后,褚师潼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联系旧部。
比起联系季书见影等人,不,见影死了。她更想联系秦威。
按理来说她失踪秦威一定会去找她,可重生后她对秦威的忠心总是有些不太相信,总觉得秦威对她不如前世忠诚,不过回头想想,前世她也并不完全相信秦威。
或许人在能意识到自我的时间里对谁总是带着摇摆不定的怀疑。
所以在摇摆不定中,她只能认定秦威是去找她了。
她出现的事应该已经传遍了北青,褚师潼猜测应该过不了几日秦威就出现了,所以她并不着急。
这条疯狗永远是她手里的底牌,哪怕她对他也有所怀疑,但她对他的依赖是不争的事实。
她相信他会想办法救她出去,毕竟眼下也没了别的办法。
司景离在这一年里成长了很多,她院子里的护卫从来不是固定的,每日都要轮换三波,且绝对不会重复。
每日来送饭菜的下人全都是哑巴,且不识字,杜绝一切她可能用言语贿赂人心的可能。
周围有暗卫死守,她逃不开,也无法试图伤害自我。
他简直是用尽了办法防她。
褚师潼也懒得做无力的挣扎。
只要宋念和秦威或者季书他们回来一个,她就好说了。
一连数日,她被禁足的地方已经从寝室扩大到了整个院子。
司景离每日都来,但两人从不说话。
每日傍晚他都随着漫天晚霞而来,吃完一顿晚膳,连眼神都不多给一个,就走。
有时他穿着轻便铠甲,有时穿着翩翩长衫,更多时候都是像她以前那样一身墨染似的黑。
再未穿过那身红色。
有时无意扫过他的容颜,褚师潼竟感觉有些陌生,司景离好像长大了很多,那颗眉间的朱砂没了,那身亮眼的红衣和琳琅满目的配饰也没了。
服装和配饰似乎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更变的,可那抹殷红的朱砂,她竟想不起是何时从他眉间消失的了。
褚师潼掐算着日子,估计宋念还有十天左右到京城,她想想办法向外界传信,可又没有一个好的机会。
这日,终于让她逮住了机会。
还多亏了她曾经埋下的那枚种子——如霜。
褚师潼当初因为如霜自主意识太强送去了司景离身边,如今曾经的雷点倒成了褚师潼唯一的希望。
这一年来如霜一直跟随在司景离身边,现在自然也是奉了司景离的吩咐来守着褚师潼。
监视她的暗卫也是每天都在变化的,变成如霜倒并不是稀奇事,也不能说司景离对如霜有多放心,如霜身为影卫,本身就有自带让人坚信的能力。
多亏褚师潼留了一手,人送出去了,卖身契没有。
褚师潼坐在书桌前翻找了许久,找出一张卖身契,放在桌上。
“如霜,你瞧瞧这是什么。”
书房内安静无声。
如霜并未出现。
她现在已经是司景离手下的人了,当初褚师潼将人送了出去,自然不会继续听褚师潼的话。
“这是你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