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驿奇怪地问,“妈,你拿了七姑的什么东西?”
晴天霹雳的感觉让陈美银一阵眩晕,这一刻,她如遭雷击。
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司马琳琅连声冷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跟简翠翠分开之后,司马琳琅灵机一动,就带着李七到公安局去查阅档案。
将近二十年的档案,查起来十分困难。
司马琳琅还是动用了父亲的关系,才能进到里面。
档案室里,一个将近五十的男子摸了摸下巴,问道,
”你们想查阅祝宝珠死亡案?”
这件事,他一直有印象。
因为他小的时候,家里也租赁过李家的铺子做生意。
后来祝宝珠好不容易从黑省回来,却又死在路上。
还是他去陆家村通知李婵娟,让她来看母亲最后一面。
没成想,李婵娟还是来迟了,黄泉路上阴阳相隔,母女俩抱憾终身。
他顶了一下眼镜,十分犹豫地说道,
“当年,是我带着她女儿去领遗物。”
但他记得那是个矮胖矮胖的女孩,跟眼前这个高瘦的妇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你怎么会是李婵娟呢?”他有些疑惑地问。
富甲一方的李家闺女,就应该白白胖胖的才对。
所以,多年前,胖乎乎的陈美银说她就是李婵娟,他没有半点怀疑。
──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
李七急切地问,“我妈临死的时候说了什么,她可难受?”
──被匪徒砍了七八刀,肯定是难受的。
他听到现场出警的同事说,鲜血流成河了都。
不过即便这样,她手里一直攥紧了一个布袋,所以没被匪徒抢走。
“至于临死之前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她断气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那个男子叹气道。
还有一句他不敢说。
听说死的时候,眼睛都闭不上。
李七哇地一声,在档案室里哭得肝肠寸断。
“那个领遗物的婆娘是冒充的。”司马琳琅将事情告诉了那个男子。
然后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我们要报案!告陆家村的陈美银冒充李婵娟,领取了人家母亲的遗物。”
就这样,她们俩坐着警察的警车回来了。
跟着警车进陆家的,还有村口那帮看热闹的闲人。
听闻陈美银拿了李家什么翡翠手镯之类的东西,大家尽皆哗然。
怪不得,陈美银这婆娘明明什么都没干,却有钱起高楼。
陈美银心念急转,这一次恐怕要糟糕了。
她神色很僵硬地说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着,她还对李七扯了一个笑脸,“阿七,你回来了?这一路上还好吧?你不知道啊,你这一走,我可担心你了。”
“是担心她知道真相吧?”司马琳琅的眼神很冷。
陈美银心神一颤,勉强笑了出来,“什么真相?你这女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净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李七的泪水,自打走进这个院子就没停止过。
这个院子从开工到落成,她也付出了不少的心血。
这熟悉的一草一木,都是在自己的见证下建造起来的。
她在这里整整待了二十多年呀……
从一个十七八岁,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女,变成了现在这个憔悴不堪的中年妇人。
这是其中经历了多少的风雨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