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垣给他递杯水示意他缓一下,徐振囫囵吞咽一口擦擦嘴:“陈氏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事情我心里有点没底,你确定要参与吗?”
齐垣眨下眼:“我当然知道,所有这次还挺艰险的,但找上门来能收拾就收拾,祁氏和陈氏两个在行业里完全就是和定时炸弹,早点解决对我们也好。”
结婚
徐振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迟早要把祸害连根拔起,不再吭声。
一个行业吃不了两家饭,更何况罗氏身上更有着太多的牵牵连连。
陈氏来找的不只是那一笔资金和一点仇恨。
人可以很轻易放下,也会很沉重拖上一些陈年旧事,压得自己无法喘息。
唐琛就是这样,但他识大体,能坐观大局。
提到祁铭的话题,祁言眉宇都略带烦躁。
谈及唐琛无声无息消失着一年,他其实并不是恨,他不敢去再找唐琛也是自己心里有愧疚。
一大早被子捂在嘴边,他闷声问唐琛:“你恨我吗?”
他声音不像是刚醒来样子,清透低沉,唐琛半梦半醒的状态被毫无厘头的话闹醒,半睁开眼:“你说什么?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祁言继续神经兮兮自顾自说:“当年如不果相信我,你也不会那么放心祁铭在你公司,会恨我吗?”
他自顾自地的问题,其实并没希望唐琛回答。
早在三年前,他和祁铭的关系还算可以,他误打误撞进了唐琛公司,又拉来祁铭。
祁言母亲在他一岁时候就去世了,那时候在他毫无认知里祁铭就来了,小孩子不明白私生子意味着什么,他就跟在祁铭后面,他只知道,他们是一家人,身上流淌着部分相同的血脉。
接受教育后,他也会抵触祁铭,但祁铭态度一而始终,永远是走在他前面,会帮助他,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歪门邪道的心思,很善良。
直到唐氏破产的第二天,他难以置信看着往日相处的人变得面目全非。
毫无缓冲,而祁铭只用淡淡的“不合适”三个字全盘概括自己胡作非为的一切。
祁言至今没明白那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祁铭又是什么心里做出这一切。
唐琛全身酸痛,痛苦地搓了把脸勉强打起精神,打了个哈气声音半蔫:“有什么好恨的,和你没多大的关系。”
祁言明白唐琛会毫无底线地为他开脱,什么都不怪他。
其实责怪一点挺好的,他心里会过意一点,但显然那一星半点毫无作用。
大中午两人才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活动。
祁言嬉笑:“怎么每次都元气大伤。”
“你也知道?”唐琛又往脸上抄把水站在卫生间里瞪他。
“那是磨练不到位,还有待提升。”
唐琛大早上不想和他在这种事上磨嘴皮,从卫生间出来擦把手扬下下巴:“早饭出去吃还是在家吃?”
“出去吃吧,不想动手。”
“行。”
祁言早早就收拾好,唐琛动作慢半拍,彼时在玄关换鞋,祁言靠着门框,正午光线恰好,给这人镶上金边。
祁言正低头拨弄着手机,早餐时间早就过了,只能挑些饭店。
唐琛突然有点恶趣味,悄无声息站起来从后面用膝盖给了这人一下子。
祁言“我靠”一声回头,脸边一阵风一扫而而过,唐琛挤着门缝飞窜出去,得意洋洋在台阶上笑他一脚一步往下退。
祁言咬牙切齿追上去,倒也不为别的,这人踹的是他屁股,更过分的是临走还囔了句“好软”,简直是对一的挑衅。
唐琛被“抓捕”住的时候大喘着气,祁言从后面擒住他的脖子,他半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束手就擒:“呼,果然年纪大了不一样,跑不过你了。”
祁言“嘁”一声:“这叫邪不压正,可别拿年纪说事。”
等这人缓过来,祁言勾着唐琛的肩:“之前怎么没你说年纪大不如我,天天嚷嚷我年纪笑办不了事,现在年纪更大了怎么不洋洋得意反而沮丧起来了。”
唐琛挺直腰板:“不一样,年纪太大就是老了,技能衰弱得快。”
祁言笑着:“是个人都会老,别太纠结年纪这玩意。”
两人闲情雅致比较足,买房子直接在郊区小镇,周五下班急匆匆往这赶,小吃街向来热闹,油炸店门口白烟滚滚,飘香四溢。
两排店铺分列其次,小道中间一条小吃车位列其中,长长一条排下去,地尽其用。
祁言说这样不用花费太多事吉安挑挑选选,在这条小路上闻着味,哪家香就吃啥,更何况这里是十字路口,中间是一条国道,这条街的对面还是街,上百种小吃,不胜枚举。
唐琛之前和他提过自己小时候是在乡下,离小镇只是自行车走个二十几分钟的事情,那时候就对小吃街很是向往,孩童眼里的事物总是要用琳琅满目来形容,祁言提议搬过去住,但农村这几年早就翻新,回也回不去了,只能在这种相似的地方找点当年的影子。
最后两人在一家卖热食的小餐馆坐下,祁言酸辣重口,叫了碗酸辣粉捏着桌上的自主佐料毫无约束往里倒,唐琛直接按住他的手,语气淡淡:“早饭没吃,空胃别吃重口的,都和你说了了多次,怎么还这么犟呢?”
“哎呦喂,就吃一次嘛,清汤寡水的谁能咽下去。”
“怎么就咽不下去。”说着,唐琛舀一勺自己碗里的白汤:“我怎么就喝下去了,别闹小孩子脾气,大早上允许你吃酸辣粉已经很不错了,加那么多辣椒和醋,一会又胃疼,我可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