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是铁链吊着南宫夙移动,此时南宫夙的血肉之躯拽着铁链,哐啷作响,听着煞是瘆人。
南宫天玺一把攥住南宫夙枯瘦的脖子,令南宫夙被迫与他平视。
窒息的感觉令南宫夙双眼发酸,所有的血液都好像堵在头部无法流向躯体的其他地方,南宫夙压不住求生的本能,喉咙挣扎着像吹哨子一样出气。
一个灵仙阶修士想要捏断普通人的脖子轻而易举,显然南宫天玺并不是真的要南宫夙死。
“早知道你这妖孽会毁了我南宫家最珍贵的灵器,当年就不该…应该早将你处死!”
这句话很耳熟,纵然南宫夙现在已经开始耳鸣,他还是听到了南宫天玺在说什么,只因这一幕幕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
“以为你的血能有什么别的作用,我日日研究,耗费了那么多心血,结果呢!”
南宫天玺将自己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一个身高还不到他胸口的孩子身上,但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还在收紧自己掐着南宫夙脖子的手指,只要不把他掐死,就往死里使劲儿。
“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血什么用都没有,为什么就跟畜生的血一样臭!”
他吼完这一句,嫌恶地抽回手,又用灵力将手上沾了的污渍振去。
南宫铎站在一旁,有些惊讶,“家主要这妖孽的血原来是有用的?”
他说罢,惊觉自己竟然多嘴,连忙垂下头不敢再出声。
未想到,南宫天玺回应了他的话:“否则我留着他有什么用,既然他能毁了灵器,我就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现在看来这妖孽也是无用,空有一身的晦气。”
句句都是听过的话,字字都是一样的字,地点是相同的水牢,人还是这些恶心的人。
可是这一切却和以往不一样。
南宫夙还在大口呼吸着,冰凉的空气灌入胸腔,滚起腥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眶为什么那么烫。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疑惑的、紧张的、关心的、温柔的、喜悦的…
他明明记得自己逃出了嘉云城,是她带走了他,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不等他想更多,南宫铎突然说道:
“要是这妖孽真有什么能为家主所用的地方,您迟早会发现的,不急于这一时。只是晚辈想,妖孽这种东西,怪异得很,前头他能毁了灵器,之后会不会这水牢也关不住他?”
南宫夙撑起所有力气看向南宫铎,嘶哑的喉咙发出一阵低吼。
他彻底想起来了,他永远不可能忘记这一天,因为…
南宫天玺听后,闪着精光的老眼一眯,突然哈哈大笑。
“你说得有理,既然如此,那便给这妖孽上血印吧!”
家族血印,只刻印在最低贱的死士身上,一旦印成,生死难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