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是刚刚。
他甚至自己都没有发现,梁九功那个狗奴才也没瞧见,要不然他是不会出现在姜妃跟前的。
没得丢了脸面,康熙红了耳根,留下一句你好生歇着,又瞧了一眼两个小家伙,就赶紧走了。
坐在乾清宫里头,又难免惦念着翊坤宫,左右睡不着,他
披着衣裳起身,看着窗外月色,吩咐梁九功将礼部呈上来的拟名册拿出来,先把孩子的名给圈出来。
“禶、祺、禛、祚、祐、禩、禟……”
纸上林林总总将这个偏旁的字列了出来,康熙一一扫过去,将视线停留在祚和禩上,这两个字有不同含义,用来给七阿哥起名好极了,想了想,最后还是圈了祚。
可轮到七公主,他有些犹豫了,想了想,圈了‘祐’字,若是顺着保字辈起,又重了保佑的谐音,索性直接顺着阿哥们的名字起,叫胤祐罢了。
左右谁也不敢叫,都是得尊称。
想了想又觉得满意。
便顺便把其他人也给圈了,长生取了胤禶,万黼就取胤祺,保德便是胤禛了,这么一想,瞬间觉得满意。
“去送到……”话音刚落,又不免顿住,现在已经夜深了,各宫都已经下钥,就是传话,也无人能听。
吩咐梁九功过来伺候着洗漱,收拾了一下,康熙这才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康熙就醒来了,他含糊着起身,问了一句姜妃可还好,听到梁九功说好之后,才放心。
昨儿走的时候已经交代了,若是翊坤宫有任何问题,尽管敲门请御医,万万不能耽搁了。
早朝的时候,他尚能聚精会神,这一下朝,纵然有朝臣等着商议,他也有些坐不住了,想想没有什么紧要事,推一推也不打紧,这才大踏步往后面去。
到了翊坤宫的时候,还
一片冷清。
康熙立在庆云斋门口,突然有些懵,万一姜妃没起,惊扰了她,岂不是不好。
这么想着,就见白苏撩帘子出来,便冲她招招手,还不等询问,白苏就机灵的请安回答:“娘娘已经起了,这会儿正在喝粥呢。”
这庆云斋就这么大,小阿哥小公主嗷一嗓子,就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姜妃也不例外。
康熙一听,便直接推门进去了,果然见姜妃头上带着白狐狸皮昭君套,穿着白绫袄,靠坐在软榻上,由着榴红喂汤粥。
“身子可好些了?”他问。
“如果没知觉叫好的话,那挺好的。”姜照皊回。
看似平淡的话语,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在。
“怎的了?”康熙赶紧问。
怎么会毫无知觉,他事先了解了很多,唯独没见过这一茬。
姜照皊吸了吸鼻子,想到毫无知觉的下身,和疼到爆炸的胸脯,嘴里的粥顿时不香了,甚至有些想哭。
“御医说是生完孩子就这样,过几日就恢复了。”说所有人都这样,头胎原本就艰难,她这又是双胎,对身体损伤有点大,养起来自然艰难。
康熙上前来,坐在她窗前,先是擦掉她眼角的泪意,这才捧着她的脸,蹭了蹭。
“生子原本就辛苦,倒是你愈加辛苦些。”康熙为了不让她感伤,回首冲着梁九功挥手,示意他将东西拿来。
两个小荷包,一粉一青,上头绣着小巧的骏马,见姜妃好奇的望过来,康熙
解释说:“这粉色是七公主的名,这青色是阿哥的名,一个叫胤祐,一个叫胤祚。”
说着打开给姜照皊看,这荷包里头放的是平安锁,上头错出祐、祚等字,一瞧就知道是两人专属。
他昨夜叫人赶出来的,略有些粗糙了,但是想要第一时间送过来,也是没办法的事。
“胤祚?胤祐?”姜照皊嘀咕,这皇家起名果然简单粗暴,就是随便从里头选的。
“不喜欢吗?”康熙琢磨,她如果觉得不喜欢,就另挑了出来给她选。
“还成。”姜照皊随口回。
正说着,康熙见她不喝粥了,便把粥碗接过来,作势要喂她,姜照皊摆摆手,不再喝了,这是第二碗了,她还没有吃饱,总觉得有些不得劲。
康熙又哄着她吃了几口,转而去看了看两个孩子,也被丑了一下,想了半天,才回来夸:“会吧唧嘴呢,真机灵。”
看着姜照皊横过来的眼神,摸着鼻子笑,他有些心虚,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夸。
这两个孩子,真是丑的别具一格,他有些担忧的想,左右是皇子公主,到时候婚姻不愁,到时候挑人的时候,挑好看的,这样生下来的孩子就好看多了。
目送康熙离去,姜照皊忍不住笑骂:“谁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小孩子长得不好看,就夸健康夸聪明,再不济夸个干净可爱,夸人会吧唧嘴,这不是实在没话找话了。
生完孩子后,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她想了想,着实不想再经历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