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皊就起身,跟着来到庆云斋,就见胤祐鼓着脸颊,肉嘟嘟的手里端着自己的小脸盆,一脸倔强的看着奴才,显然是在对峙。
“怎么了?”她问。
见到母妃来,胤祐才起身,不高兴的解释道:“想给弟弟洗头发。”
姜照皊看向胤祚,问:“你想让姐姐给你洗吗?”
见对方点头,她就又问为什么要洗。
胤祐眨巴眨巴眼睛,她现在已经不怎么像康熙了,倒是像两人的结合体,五官明艳大气,带着幼儿特有的稚嫩肉感,可爱的一塌糊涂。
“想要学会之后,给母妃洗头发。”她奶声奶气的回。
听她这么说,姜照皊是真的有些意外,孩子在有些时候,能把你心里所有的伤治愈。
“备热水。”
姜照皊道。
奶母有些不解,这孩子才这么大一点,哪里忍心叫做事。
可主子都发话了,她只能照做。
姜照皊看了一眼,只说叫好生的教着,就没说什么了,看着两个孩子雪白的小脸,她突然就对肚子里的孩子,有那么一丝期待。
香香软软又乖巧的孩子,谁不爱呢。
特别这孩子又是自己生的,简直要爱到心坎里去,她笑吟吟的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两人孩子玩闹。
然而第一场素白的雪下过之后,两个孩子仍旧没有学会给对方洗头,胡闹的法子倒是又增加几个。
入目间,那琉璃瓦被遮住,只留下深红的宫墙,唯美又端肃。
姜照皊身上披着青色的披风,手里拿着狐狸毛的围子,立在廊下看雪。
伸出手掌,接住一片晶莹的学会,那微凉的触感叫人忍不住露出微笑。
不知从何时起,她就爱上雪花,总觉得这是造物主的恩赐。
身边立着包成白团子的胤祐,她手里举着红彤彤的糖葫芦,吃的开心极了。
原是姜照皊嘴馋,叫厨房里头做糖葫芦来吃,但显然更得胤祐的心,她吃的高兴。
“胤祚吃不吃?”她问。
胤祚摇头,他鼓了鼓脸颊,正在认真背书,最近酷爱《三字经》,一口气能背一半下来。
也没人教他,就自己喜欢,看着怪有意思的。
正说笑着,就见佟贵妃牵着胤禛的手,两人步步跋涉,来到翊坤宫来,见了姜照皊就笑:“在屋里闷
了几日,眼见的不爱说话了,就拉出来,跟孩子一道玩耍。”
姜照皊笑着点点头,请着往殿里坐,又上茶上点心,把礼数做足了,这才依次坐下。
这些时日,佟贵妃喜欢来玩,她也喜欢她来玩,好歹有个人说说话。
佟贵妃是一个非常聪慧通透的女子,若不是因为同在皇宫,都是康熙的妃嫔,两个人之间,说不得共同话语还要更多些。
毕竟她打小就是按皇后养大的,诗书礼乐无有不通,在康熙的问题上,可能会想左了,但是在朋友上,她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的玩伴。
她也很懂分寸,来的多了,难免会碰见康熙,她每次都是直接告退离去,并不会借此留下,做出一些令人不适的事。
因此姜照皊也喜欢有这么个人来寻她玩,毕竟整日里和奴才凑到一起,许多话都是不能说的。
而跟康熙在一起你,那禁忌就更加多了。
“行吧,叫他们一起玩。”说着就叫白苏拿糖葫芦来给胤禛吃,一边笑道:“胤祐最爱吃甜,不知胤禛爱不爱。”
胤禛也爱,爱的跟什么似得,整日里那嘴里恨不得都含着糖,只不过并不怎么问他要。
因此见白苏拿糖葫芦来,就乖巧的抿着嘴,秀气的啃着。
姜照皊看着就笑,胤禛是一个很好的孩子,特别的乖巧懂事,年岁虽然小,但他行事稳重,有时候脾气急躁了些,他自己也压得住。
将三个孩子安置好,姜照皊就
和佟贵妃一道回了内室,有些话,自然是不能当着孩子说的。
只是姜照皊没有想到,这话题会偏成这样。
“仁妃。”佟贵妃咬着唇瓣,满是不好意思,半晌才声如蚊呐的开口。
姜照皊听不清,身子往这边侧了侧,又问:“何事?”
佟贵妃不再多想,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本宫每每小日子就头晕恶心胸胀,又不好去问太医,就想来问问,你是不是也是这样?”
姜照皊沉吟,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时候肚子疼的要死,有时候她又没什么感觉。
“难受倒是正常的,只是有没有其他感觉,比如压痛之类?”姜照皊问。
其实她不太懂,只会一点基本常识。
“没有。”佟贵妃红着脸,其实这样的话题,说起来羞死人了,但是宫里头的太医都是男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询问。
传唤过来诊平安脉,又说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