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乐,幕启。宫殿。二宫娥、四内侍、大太监同侍立。宋高宗上,入座。杨庸、王次翁。)
宋高宗(念)十年烽火卷胡尘,犹幸江南半壁春。心底隐忧唯自解,罢兵议和待承平。
秦桧(白) 臣启万岁:金邦使臣已到,迎至宾馆,听候接见。
(杨庸、王次翁、万俟卨、罗汝楫、胡铨各有不同反应。)
宋高宗(白) 金使到此,足见和议之诚。替孤传旨,金使上殿。
胡铨 (白) 且慢!金人无信,反复多端,兵败诱和,包藏祸心,万岁不可重蹈覆辙!
宋高宗(白)这……唉!十余年来,时和时战,果然变化多端。只是兵凶战危,古有明训。且喜此次金邦求和颇见诚心,和议若成,一可以迎归母后。了孤夙愿;二可以划地分疆,安枕无忧;三可以息兵养民。
贵使千里远来,一路风尘,多有辛苦。
伊里布(白)和议若成,两国之幸,区区辛苦,何足挂齿。
宋高宗(白)和议若成,化干戈为玉帛,实乃两国之幸。只是回思往事,孤亦颇有戒心。
(秦桧假意。)
秦桧(白)是呵,大金邦若不推诚相见,和议之事,老夫不愿与闻。
伊里布(白)这……旧事已往,何必重提。此次议和,我邦定然推诚相见,永敦盟好。皇帝陛下但放宽心。
宋高宗(笑)哈哈哈!
(杨庸、王次翁、万俟卨、罗汝楫、胡铨各有不同反应。胡铨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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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里布(白皇帝陛下!数年以来,你国岳元帅屡启战端,无非是为了迎请二圣,如今靖康皇帝健在,或留或归,是战是和,都在陛下一言,就请早作圣裁。陛下既无诚意……
(秦桧一拍一和。)
秦桧 (白 慢来,慢来。万岁诚意求和,焉有三心二意之理。
宋高宗(白)着啊!
内侍,传旨偏殿设宴,款待金使。岳元帅上殿哪!
(大太监前导、伊里布随行同下。岳飞上,与伊里布碰面。岳飞逼视伊里布,伊里布悚然后退。秦桧急率杨庸、王次翁、万俟卨、罗汝楫、胡铨迎出。)
宋高宗 (白) 卿家进兵中原,力挫敌锋,奉诏即回,尤慰朕望。如今江南可保,和议将成,真乃可喜可贺。
秦桧 (白 和议若成,迎归太后,息兵养民,圣上可免宵旰之忧,百姓可解刀兵之苦。岳元帅忠心为国,何不一念及此?
(岳飞欲申述。宋高宗知志不可夺,略思,得计。)
宋高宗(白)卿家!
(宋高宗离座。)
宋高宗(中腔中板)人言可畏卿当谨慎……
(行弦。)
岳飞(白)为臣不知,万岁明告。
(宋高宗故弄玄虚。)
宋高宗(白)卿家忠尽,寡人尽知。人言无他,道元帅你……拥兵自重耳!
岳飞意外。
岳飞(白)啊!
宋高宗(长腔短板)望卿自处善体朕心。
岳飞激动。
岳飞(白) 这……
(中腔中板)精忠报国违君命,
冷箭森森竟伤人!
(岳飞激动,悲愤。)
岳飞(白)万岁!
(长腔中板)说什么社稷无忧江山稳,眼见得半壁山河也沉沦。望万岁痛思往事收回成命,臣纵然获罪如山沥血金阶,死也甘心!
(岳飞伏地请命。)
胡铨白:岳元帅之言甚是,万岁三思!
宋高宗(白)唗!胆大胡铨,妄议朝政,免去冠带,永不叙用!
(胡铨跪地摘冠。岳飞了解宋高宗用意,激愤难言。宋高宗目视岳飞,紧接传旨。)
宋高宗(白)岳飞听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