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没有回答,只是抱着怀里的婴儿逐渐远去,“我只是不想,有朝一日,拔剑对着师兄。”
……
陆乘风闭上了双眼,仿佛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就这样在这片小山崖上站了一天一夜。
当太阳又一次从眼前缓缓升起,他才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只觉这双手上沾染的全部都是血腥。
“我……没有错……”
他嗓音有些嘶哑的说着,似乎是想要告诉那个人,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
一个月后,三仙山外寨十二头领之一的玉面郎君外出劫掠归来,带回来了一位美人儿,当夜便请山寨的弟兄们喝酒,入了洞房。
到了半夜时分,前厅还有几个醉鬼在拼酒,大多数人都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洞房里那美人儿手脚都被捆绑着,不停的流泪。
“哈哈哈,美人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第五房小妾,只要你好生伺候,爷保管让你大鱼大肉,绫罗绸缎,享之不尽。”他一边说着,一边淫笑着朝着那床上的女子走去。
咚!咚!咚!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玉面郎君头也不回的骂道:“哪个王八羔子,不知道老子今夜要洞房吗?给老子滚。”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捏起了那美人儿的下巴,只觉得这女子着实娇媚。
然而那敲门声依旧响个不停,玉面郎君有些恼了,“是哪个蠢货这么没眼色,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他一边说着一边怒气冲冲的转身走到门口,推开了房门。
在床上抹泪的美人儿只看到玉面郎君身子似乎僵了僵,而后他似乎走了出去,房门被咔嚓一声关上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玉面郎君又走了进来,看她依旧哭哭啼啼,便有些恼怒的骂道:“哭什么哭,真是让人扫兴,再这样老子剥了你的皮。”
似乎是觉得被扰了兴致,他很是不高兴,走过来掐住了美人儿的脖子,“叫我一声夫君,把我哄高兴了,否则……”
那美人儿虽是委屈,可更多的却是害怕,垂下头哽咽的叫了一声夫君。
“哈哈,这才乖嘛!”
玉面郎君一边大笑着,一边解去了她身上的绳索,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有些奇怪,明明白天回山寨之前才问过她,怎么现在又问一遍,但转念一想,也许是这土匪头子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这也不足为奇。
她有些哽咽的说道:“小、小女子,叫罗真真……”
“真真,倒是个好名字。”玉面郎君转身坐在床榻上,“既然你是我的女人了,那就伺候我宽衣,动作利索点,别惹我生气。”
罗真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妇人,丈夫是个小商贩,可在白日里已经被那些土匪给杀了。
她心里又恨又怕,却根本不敢拒绝,老老实实的伺候这男人宽衣、洗漱。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等上了床后,玉面郎君把她搂在怀里,只说了一句,“爷今天有些乏了,不许再哭,明个儿一早再给你开鲍。”
罗真真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惹的这男人起了兽性,直接就压着她乱来,就这样战战兢兢的半闭着眼睛。
可等了许久,那男人都依旧没有丝毫动作,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等到了后半夜,罗真真又累又困,眼看男人真的睡了,有些仇恨的看了他的脸,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
然而此时的玉面郎君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瞳孔中流露出冰冷的光芒,在其眉心灵台处,一点金光在缓缓消散,最后化作一颗黯淡的星辰。
这哪里还是什么玉面郎君,分明就是陆乘风狸猫换太子,在刚才玉面郎君出门的一瞬间,就要了他的命,用人皮面具改头换面,顶替了他的身份。
看到罗真真已经睡着了,陆乘风轻轻一指点在了她的额头,让其一时半刻难以醒来。
而后从床上起身,走到房门口,侧耳倾听了一番,确定没有人在外边后,将房门打开一道缝隙轻轻窜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拖回了一具尸体,而后直接将其塞进了早已经看好的一个大红木箱子里,这里面原本放的是各种金银财宝。
此时被他通通取出,把尸体塞进去后又重新落了锁,至于那些金银财宝,直接寻了块破布,全部打包塞到了床底下。
这时他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