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安一边拿夹子将一块猪颈肉反面,一面说道。
“那就谢谢你了。”
时间渐渐过去,附近的桌子换了一批又一批客人,但饭店内依旧人声嘈杂,连门口排队的人数都未见减少,可见这家店有多受欢迎。
事实上,沈贺招可以让朋友帮忙,才预先拿到位置,他很少在这样人多的地方吃饭,但是被嘈杂的人烟所包围,他能够感受到一种与高级餐厅不同的氛围,好像胸口也被周围的欢声笑语所感染,腾升出一种温暖欢喜悸动的情绪。
沈贺招又偷偷看了对面的青年一眼。
“我听说……”乔岁安语气忽然一沉,脑袋往桌子中央靠了靠,声音轻得知容桌上两个人听得到。
“你喜欢男人。”
“……”沈贺招镇定地将嘴里的肉吞下,抬首道: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乔岁安脸上露出得意的小表情。
两个人饭后又去看了电影,是一部悬疑片,故事很精彩,看完出来,两人都还在讨论剧情。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要是再磨蹭就要吃晚饭了。
乔岁安伸手挡住穿透窗户刺进来的刺目光芒,懒洋洋地说:“要回了么?”
“回了,晚上有点事。”顿了顿,沈贺招又道:“那我下次约你,你还会出来么?”
“那要看你约我去哪里了?”
“我知道一个地方,很美,用来画画一定很适合。”
乔岁安作势思考,沈贺招就在旁边静静地等着他。
沈贺招确实是一个英俊的男人,他不只是英俊,更重要的是,他脸上有超越他这个年纪的沉稳,他眼睛里深藏的静谧和稳健第一时间吸引住了乔岁安。
不过自己才不会告诉他。
“好吧,既然是画画,我就答应你吧。”
那之后,他们又见了几次,有时候是运动馆有时候是电影院,有时候是图书馆,有时候是一个周末有时候只是短短两个小时,两个人见得次数越来越多,聊得也越来越投机。
乔岁安知道沈贺招打算和同学们一起开办一个公司,目标成为人工智能方面的先行人。
“真好,这么年轻就确立了自己的梦想。”乔岁安感慨地说。
“不像我,我根本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难道你不想成为大画家?”
“想是想,但似乎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画画,没有这么大的决心,想要成为某个行业的领头人物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就算是天赋异禀的画家,在初始都遭受过被冷遇的痛苦。”
对于一个才满二十岁,家庭圆满的年轻人来说,未来实在太遥远了。
“不急,我也是去年才确立目标的,你才二十岁,不用急。”
“我才没有急。”乔岁安嘟囔了一句,抬起手上相机。
“来,比个茄子,微笑。”
沈贺招看向镜头,他的肩膀靠近青年,很自然地露出了一个浅笑。
咔嚓—一照相机留下了两人的合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酷暑在一日一日重复的蝉鸣中终于过去,虽然还没到凉爽时节,但已经不用热到连街道都踏不出去的程度了。
“安安又出去啊?”
段瑜秋不由地说:“国彦,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安安出去好频繁?”
乔国彦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确实。”
“这孩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段瑜秋做出大胆推测。
“不会吧!”但想了想,乔国彦又道:
“安安二十了,谈恋爱也很正常。”
“哎,孩子大了。”
“抱歉抱歉,我迟到了——”
乔岁安大步跑出,明明是他自己说想看这个画展,结果还迟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也刚到。”沈贺招将落在他头顶的一枚落叶取下,收手的时候他的指尖划过了乔岁安的额头。
沈贺招的手指温度比乔岁安的高,碰触到的时候有明显的热度差。乔岁安耳畔泛着一抹红色,目光定定地瞧着沈贺招。
沈贺招的目光稍稍躲闪了下,但很快迎了上去。
这个画家是乔岁安的老师推荐给他的,乔岁安自己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很快就出去了。
艺术馆旁边有一家意大利餐厅,菜很贵,但是很难吃,幸好之后还有一个参观玫瑰花房的活动,这个玫瑰花园是本地一位富商为了讨好夫人所建设,里面有世界各地名贵的玫瑰花,许多品种从前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个花房一天只开放两个小时,一次只招待十位客人,比什么米其林餐厅难预约多了,而且一般约会的小年轻也不好意思为了这种事特意打电话给家长让帮忙联系一下花房主人,因此就是沈贺招跟乔岁安都老老实实拿号排队。
不过幸好,美艳多姿的玫瑰没有辜负二人期待,娇嫩鲜艳的花会让人心情舒畅,从花房出来,在外面绿地散步,乔岁安都保持着愉悦的心情。
直到沈贺招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