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好几次跟其他的帮派火并,我都是选的这个点偷袭,这是人睡的最死的时候,也是人的机能休眠的最深的时候,检查了枪,我没有穿鞋,轻轻地开门走了出去,隐藏在后面一个拐角的阴影里,挑开窗帘,在下面巡逻的的小弟不见了。
我抽了一口凉气……
不知为什么,我对这方面感觉很敏锐。就是这种直觉让我逃过了好几次追杀。比如如果有人在很远的地方用枪指着我,我就能感觉的出来危险。在听到枪声的时候,我能用最快的速度卧倒;一道门关着,我能感觉得出来门后面有没有人;一个人就算背对着我,我也能跟觉得出来,他是害怕我,还是想杀我。
薛毅以前说我感觉敏锐,我觉得不只是这样。其实人和人之间的气场很微妙,不过我只对杀气最为敏感。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上了二楼。我的枪已经准备好了。但是我不想贸然行动,既然下面的小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了,这个人很可能是职业杀手。要是不能保证一击必杀,跟他打起来,我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果然,他用工具撬开了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我的房间,潜了进去。过了大概五秒钟左右,他又走了出来,轻轻地将门合上,没有一点痕迹。
我从他的轮廓几乎可以判断的出来,他应该身高一百七十厘米左右,体重六十五公斤。从他灵巧的开锁手法可以看出,他应该善用轻型武器。
黑影……走向了于非的房间……
仍然没有花多少时间,他就打开了门,潜了进去。
等他进了门,我轻声地靠着墙边走了过去,停在了门口。我将枪准备好了。
里面……没有声音……
我等待着。他看见我不在于非的房里,会将于非灭口再出来继续找我?还是先把于非麻醉,不留下痕迹,再继续找我?总之……他要出这扇门。
我等的就是这一击。
“薛兆再哪里?别动,否则我杀了你。”低低的嘶哑的声音,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我贴着墙面站在门口,暗暗屏住了呼吸。
没有声音。
“说……薛兆在哪里……”有骨头移位的声音,于非闷闷地哼了一声。
我有些诧异。
“操!你妈逼来阴的?你们有本事堂堂正正找他打?你他妈抓老子干什么?老子就是一男宠……”
于非还没说完,我就冲了进去,照着挡在于非前的黑影就是一枪,那黑影一闪,似乎打偏了,但他还是倒了下去,子弹擦着我的脸颊飞过。
有血从他的膝盖处涌了出来,他扭动着身躯,连开几枪,我刷的滚到他身边骑在他的背上,接力顺势一拳打在他的脑袋上,只听咯噔的一声,他似乎昏了过去。
“他膝盖骨碎了……”
于非的眼睛在夜晚特别的亮,他站在我的身边,声音颤抖地说。我忽然有一种错觉……他……很兴奋?
我上上下下扫视着他:“伤到哪里没?”
于非怔怔地看着我,似乎还没回神:“手……”
我抓起他的手腕,果然脱臼了。“忍着点儿啊……”说着我便猛地一下,给他接上可骨头。
于非额上浸出冷汗,却咬着牙一声也没哼。
说实话,于非今天的表现让我对他有了点不一样的看法。我对他说:“我房间里的衣柜里,挂着一把唐刀,你去帮我拿来。”
于非闻言没动,似乎是愣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他才急冲冲地跑了过去。
我将身下的人翻了过来,这人已经不年轻了,干瘦得向猴子一样,满脸的麻子,搜了他的身,我将他的所有的武器包括一把袖珍匕首一只麻醉针发射器和一把俄罗斯的马卡罗夫9手枪手枪都收了起来。
于非推门进来,双手拿着一把色泽美丽的长弯刀。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把唐刀,它曾救过我的命。十三年前有一次跟别人火并的时候,对方的炮手近距离差点杀了我,他的手刚一动,亮了枪,我本能地将当时染满鲜血的刀竖挡在眉心间,就这么免了一死,断了一把好刀。
后来我找人花了高价将这把刀被子弹打断的刀重新铸好,作为了我的护身符挂在我的卧室里。
我站了起来,走到于非身后:“你会用刀吗?”
“会一点。”于非的声调比以前高一些。
我笑了,搂上了于非的肩膀:“把他的头砍下来……”
于非猛地扭头望着我,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玩味地看着他。
“刚才……他还想杀你呢……怎么现在心软了?”我轻笑道。
于非的呼吸粗重起来,我松了搂着他肩膀的手,坐在了床沿上,点了根烟。
于非的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我透过遥遥升起的烟雾,笑着望他。
“留给你,你好像不太乐意?”
于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刀,一刀下去。
地上的人像青蛙一样弹了一下,血柱喷起来好高,喷在于非的脸上,他痉挛一样地慌忙退了好几步,用袖子擦脸上的血。
血柱还在喷涌,我站了起来,绕过地上的人,从后面贴着于非的背捉住了他的手,一手握住了他手中的刀,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砍到动脉了,头还没砍下来。要这样……过来……我教你。”
我捉着于非的手从后面顶着他让他前进了几步:“看着……注意好力道,先要收腹……腰要使劲,对着颈子后面那块突出来的骨头,看见没有……”
“这样……”
“一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