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既然收了人家的礼,也不好意思不帮忙打听一二。
很快就打听到了消息,说这种情况最好去跟对方商量商量,能私下和解就私下和解,只要对方撤诉,他们就不用去打这个官司了。
陈老太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
感情她赔出去这么多东西,还是要她跟老刘家低头?
那可不行。
她可以低三下四,但向几个女儿女婿低头,绝不可能。
她可以任意剥削,任意打骂的也只有他们了。
她为了维持自己这可耻可笑又可怜的自尊心,说什么也不愿意低头。
校长说:“既然你们不愿意,那就法院见吧,我该打听的已经给你打听过了。”
陈老太突然灵机一动问:“张校长,你帮我去走走法官的路子,说什么也要让法官把我那个不孝的女儿女婿给判了。”
校长差点被她给气笑了。
这老太太人长得不怎么样,想的还挺美的。
暂且不说他能不能走上法官这个路子,就算真有办法左右一个法官判案,他又怎么可能帮她去走这个路子?
虽然这年头走后门的人多了去,可是陈老太跟他是什么关系啊?
他不可能为一个根本就不熟的老太太,去欠人家法官一个人情。
找法官办事,不仅要给人家塞东西,还得欠人家人情。
不是真正自己内部亲戚,怎么可能去做?
何况他们连拐弯的亲戚都不算。
他摇头说:“我没有这个门路,要么你再去找找别人?”
“张校长啊你一定要帮帮我啊,你要不帮我的话,我这老婆子可就真的没活路了哦。”
“大娘啊,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帮不上啊。”张校长也说的一脸苦口婆心。
“您这是还不能耽搁的时间长了,耽搁时间长了,那可就要开庭咯。”
陈老太很想哭,她只不过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老太太,而且还是一个寡居多年的老太太。
跟婆家这边早些年已经决裂了,娘家那边爸妈死了之后,兄弟姊妹互相都不来往了,哪里还有什么人脉?
在屋里枯坐了一夜,最后不得不去刘家村。
必须要陈招娣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
到了陈招娣家,她不由地趾高气扬地摆起架子来了,这是她早就养成的习惯。
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今非昔比。
听说刘峰不在家,她当时就松了一口气。
那个瘪犊子可不是个好惹的,他就是个搅屎棍,他不在家刚刚好。
她坐在椅子上,下巴微抬对陈招娣说:“你赶紧把状子给我撤了。
你也不想想,这个世上哪里有儿告母的,你也不怕传出去人家笑话。
你自己不要做人了,你也不想想你的几个孩子。
他们还要不要说媳妇了?
你家小娟还要不要嫁人了?
就你这样的,谁肯愿意跟你们做亲?
也不是我说你,你是一个做娘的怎么能这么自私?
你怎么能只顾自己,不顾孩子们?
真是可怜的几个孩子,你这个当娘的竟然一点都不把他们的终身大事给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