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的好累。
……
过几天,慕广寒百无聊赖,去给几位早登极乐的旧爱烧了点纸钱。
没有图心安的意思,只是试一试,看看有些人能不能乖乖拿钱走。
他烧的时候,楚丹樨一直心疼地看着他。
“阿寒……你别,别为那种人自苦,不值得。”
慕广寒笑笑。
他还真不是自苦。
因为他确实已经仁至义尽了,不然要他怎么办?
顾念旧情,任人要挟?让傅朱赢好好活着,待他有朝一日对方污他通敌西凉、将他与纪散宜的关系昭告天下?
还是不杀他,但为了让他彻底闭嘴,毒哑他,挑断手筋脚筋?
已说过让他走了,是他自己不走。
其实死了有时候也解脱,总好过另一些人,想死死不掉、想活又活不成。
……
慕广寒是真的不难过。
却不知怎么回事。那日纸没烧完,自己先吐血昏倒了。
这次梦里,倒是没有梦魇,荀青尾来找他。
慕广寒:“……”
他望向梦里一片白茫茫的雪地,“我是又死了吗?”
荀青尾叹气:“没,这是梦。但散宜有些担心你,让吾来看看你。你近来,似乎不是太好。”
小狐狸有老婆,日常守男德。
虽然心疼主人,也不能伸手抱抱他。每每此刻,他就自己团成一团,成了一只火红的毛团狐狸,圆润地滚过去给月华城主撸。
慕广寒各种揉毛团:“我没事。”
“只是……”
只是怀念年轻时,一腔热忱,义无反顾。
哪怕一次又一次的残酷现实都在告诉他够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不必再奢求,不要再尝试。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总能撑到最后。
可最近,却是真的有些累了。
“也许,身为祭品,就该好好做一个祭品。”
接受命运,放弃挣扎。
回月华城,混吃等死。无需一定要在既定的命运里挣扎做出点什么,又或者努力扒拉一丝丝可能并无意义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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